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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羯赵内乱急(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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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史料背景为主)

在苟政率军攻克安邑,并以此为基,攻略整个河东郡县,将自己及苟氏集团的名声向更广泛的范围时,在羯赵核心统治的冀州地区,石氏之内乱,也有了一个初步结果。

在一干实力派的支持下,由彭城王石遵发起的讨逆行动,迅速铺开,向邺城进兵的过程,比之苟政进安邑还要顺利。

苟政北上,石凌以及河东郡兵还有些反抗的意志与行动,而石遵之东进,却更像是一场行军拉练,一场军装走秀。

五月初,与姚弋仲、石闵、刘国、王鸾等举兵于李城,丙戌(十一日)即至荡阴,众已近十万。前者当石遵讨伐檄文传至邺城时,便已然人心惶惶,比其军至荡阴,离乱渐生。

主政羯赵朝廷的“刘太后-张豺”集团,都十分恐惧,在石虎病重之时,矫诏篡权,他们的手段很粗劣,吃相很难看,等到事急之时,也乏术得很,羯赵可不是这二人能够玩得转的。

有人欢喜有人忧,比起刘太后与张豺的忧心忡忡,惶惶不可终日,邺都之中,有的是兴高采烈,期待石遵进京,拨乱反正的人。

一些赵廷的耆老、羯士,更是直接鼓噪,传扬石遵是来邺为先帝奔丧,争相翻墙出迎,不肯为张豺守城。对这股出降风潮,张豺唯一的办法,就是杀,但根本不起作用,最大的打击则在于,其弟镇军大将军张离也率领邺宫的龙腾宿卫,出邺城去迎石遵了。

时下的邺城,本就空虚,京中的宿卫诸军都被刘太后派给太尉张举,由其统帅去上白城围攻司空李农了。这里又不得不提及“刘张”干得一件蠢事,在矫诏篡权之时,因为忌惮李农的威望,欲杀之。

杀也就杀吧,竟然与太尉张举商讨,而张举与李农关系素来友好,透露消息,让李农提前得警逃出邺城,奔广宗上白。

上白城,乃是河北乞活军的大营,那里坞壁众多,有大量不愿南迁抑或不具备南迁条件的乞活军民。李农至上白,凭借着巨大的威望,聚乞活军民数万,守卫上白,以抗朝廷。

而刘太后遣送张举率邺城宿卫精锐,去围攻上白,可想而知会是怎样的结果......要知道,去年在石宣之乱之后,石虎为继嗣之事犹豫不决。

虽然“立幼子”这个选择是张豺心怀机谋,暗中进言,但最终决定,却是石虎与李农、张举等重臣商议的结果,并且在形式上由这些大臣推戴石世为太子。

可以说,在履行石虎遗命,拱卫石世皇位,维护羯赵朝制的事务上,他们本是处在同一立场的。结果,因为刘太后与张豺短视的行为、粗糙的手段,将两个能助羯赵稳定的大臣排除出邺都了,还饶上了宿卫精锐。

石遵檄文初至邺城时,张豺便以刘太后、小皇帝石世的名义下诏张举,率上白宿卫禁军回师勤王。结果,张举装聋作哑,继续在上白城,与李农默契地对峙着。

于是,以“刘张集团”为核心的邺城朝廷,陷入了极其尴尬与危险的窘境。外则有石遵及一干强兵压境,内则众叛亲离,口诛笔伐。

四面楚歌的局面下,刘太后与张豺也做出了最后的努力,畏石遵声势,决定给他加重位,放大权,以作安抚。诏赐其为丞相,领大司马、大都督、都督中外诸军,录尚书事,加黄钺、九锡。

可以说,邺城朝廷把能给的都给了。到这个地步,不论是刘太后还是张豺,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石遵势大不可阻,只希望在让出政权之后,能够保留石世的皇帝尊位,落实石虎遗命,另谋机会。

己丑(十四日),等石遵大军,浩浩荡荡开进邺城以西的安阳亭时,大惧之下,张豺也不再管刘太后与小皇帝,选择亲自出城告罪迎接,这个时候,张豺想的可能只能保全自身与家族性命了。

而并不出意外的,张豺被石遵下令拘捕起来,毕竟,此贼可是石遵“清君侧”的首要目标,可不是张豺躺平摆烂,就能轻易揭过。

庚寅(十五日),石遵一身戎装,率军自凤阳门进邺城,直登盛放石虎灵柩的太武殿,召集羯赵的公卿、大臣、将军、都督们,大哭一场,捶胸顿足地做了一场政治秀,方才退至皇帝日常起居的东阁。

然后,石遵便做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下令将矫诏篡权的奸臣张豺处死于平乐市,并夷其三族,包括主动率领禁宫宿卫龙腾中郎主动投诚的张离,也没有逃脱噩运。

张豺,用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生动地诠释了,在这个时代下北方权力场上的角逐,是怎样残酷与血腥。没有那个能力与实力,妄图通过一些阴谋手段,窃取权柄,只能得到一个凄惨的结局。

当然,你就是安分守己,什么也不做,也未必能有好下场。比如燕王石斌,他可是击灭梁犊的功臣,是石氏宗室中军事能力最强的亲王,在石虎病重的日子里,可什么都没做,只是依照“诏意”行事,喝了些酒,打了些猎,然后就被杀了。

德不配位,显然是更加危险的!整个过程最无辜的,或许就是以太子之位登基的石世了,他只是一个小娃娃,从头到尾,一切事务都任其母亲与张豺做主,他只是在皇宫之中,乖巧地做着提线木偶,甚至连只言片语都不曾留下。

而小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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