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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八章 求贤(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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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王牧之从义兴郡太守任上卸任回京,调任尚书省官职,这给王牧之和赵墨林之间的交往提供了便利。

王牧之任的事闲职,本就没有什么太多的事务,故而常常参加宴饮游玩之事。赵墨林也跟着他出席了不少这样的场合,见识了不少丑恶人性和勾当。

赵墨林深恶之,但碍于王牧之的面子,便也忍耐了下来。毕竟大多数时候,和1些清流名士交往游玩,还是颇为惬意的。

在某次琅琊王氏组织的小型宴饮之中,赵墨林见到了司马道子。彼时才十4岁的司马道子因为身份之故,自然成了宴饮的核心人物。赵墨林这等小小县令自然没有任何说话的份。要不是王牧之,他连参加这种宴饮的资格都没有。

司马道子等人因为赵墨林是王牧之的朋友,倒也没有在意他。只以为是个附庸王牧之的普通幕僚名士罢了。

宴席上,赵墨林坐在角落里看着那些人和司马道子等人谈笑风生。十几岁的少年被人众星拱月,喝的昏天黑地,言行甚为放浪形骸的情形,心里便很不舒服。他1向反对这种宴饮放浪的作风,特别是这些掌握着国家核心权势的圈子里的人物,赵墨林认为他们当言行有度,修身克己。

这可能便是1个博览群书,又喜欢思考的正常人在大晋的悲哀吧。他以为的正常,恰恰在大晋是最不正常的事情。他看别人不正常,别人看他更不正常。

中途赵墨林本要告辞离开的,王牧之挽留他,毕竟中途离开时不好的。而且因为约好了明日去山中看碑文野游,赵墨林只得留下来,坐在角落里1言不发。

不久后,宴饮堂上的大人物们开始谈论1些他们认为极为正常,但在赵墨林看来简直无耻的事情。他们开始交流生财之道。如何敛财,如何盘剥,如何雁过拔毛,如何从庄园田产铺子里攫取更多的钱财等等。

琅琊王司马道子,小小年纪却也对敛财之道甚为精通,眉飞色舞的分享他如何盘剥食邑之户的钱财。比如说,粮食专取上风口的稻米,最为饱满。比如说青黄不接的时候以高利借粮,可得更多利益云云。

这些本来根本上不得台面的话语,在这些看似高大上的豪族人物甚至是大晋王爷的口中显得甚为正常,丝毫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1群人喝着美酒,穿着最华贵的衣服,坐在精美的堂上,口中谈的是最为龌龊卑鄙的勾当,但却丝毫不以为耻。

赵墨林坐不住了,他再1次起身要离开。他的举动引起了司马道子的注意。

“那是谁啊。似乎很不待见本王呢。酒也不喝,话也不说,几番起身要走,那是为何?”司马道子问道。

王牧之忙上前解释,说赵墨林是自己的好友,并非不待见琅琊王,只是身子不适云云。

本来以身子不适为由推诿过去也就罢了,司马道子闻言已经不打算搭理了,结果赵墨林自己却凑了上去。

“适才听琅琊王和诸位谈及敛财之道,本人颇有些感慨。我做了1首诗,献给琅琊王以及诸位,诸位看是否恰当。”

王牧之连忙阻止,他了解赵墨林。他这明显是要找事了。他要写诗,那必不是什么好诗。可不能让他这么干,这样的场合,他乱写诗是要惹出祸事来的。

但现在已经迟了。赵墨林的语气和神态已经成功的引起了司马道子的注意。

“那本王便听听这位赵县令作的诗。牧之不用阻拦。”司马道子说道。

赵墨林上前高声道:“夺泥燕儿口,削铁细针头,刮金泥佛面,无中可生有。索豌鹌鹑嗉,取肉鹭鸶腿,蚊肚里刮油,看我敛财手。涸泽尽鱼虾,杀鸡可取卵,民之膏腴者,我之美酒肉。口中论孔方,心怀天下忧。”

此诗1出口,顿时堂上1片安静。傻子也能听出来其中的讽刺,燕子口中夺泥,蚊子肚里刮油,何等辛辣的讽刺。特别是最后两句,讽刺这帮人口中谈着钱财,心中忧怀天下,反讽拉满。

‘砰’的1声。司马道子砸了酒盅,厉声怒斥。宴饮上的王国宝等人也纷纷呵斥。王牧之见势不妙,拉着赵墨林赶紧离开。

事情显然不会那么结束,不久后赵墨林便被查出品行不端,荒废政事。中正评为中下,不但不能晋升,县令的职位也丢了。

不久后本县大族联名上告赵墨林巧取豪夺他人庄田,盘剥百姓。很快庄田背没收,财产被抄没。若不是王牧之全力维护,从中周旋,赵墨林怕是要被下狱。

从逍遥自在的富庶县令到田产抄没沦为普通百姓,中间只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各种罗织的罪名押上来,百口莫辩,无处申诉。简直如大山贯顶1般,雷霆而至,毫无还手之力。

更可气的是,在被剥夺了财富和官职之后,有人给赵墨林送来了1封嘲讽的信。信上说,他的那些敛财的建议很有效,他赵墨林的财富虽然只是鹭鸶腿上的肉,蚊子肚里的油,但也值得1刮。

赵墨林当然知道那是谁送来的嘲讽信,那必是司马道子那恶毒少年在碾压别人之后忍不住的炫耀了。

李徽听完了赵墨林的叙述,当真是目瞪口呆。1则惊讶于赵墨林的胆量和勇气。这样的人在大晋是很少见的。2则也惊讶于司马道子已经拥有了影响中正评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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