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隔夜香(二)(2 / 2)
那年少无知的时光里去。
殷染今日穿得颇素,裹了一身月白衫子,淡黄罗襦,眉黛未描,眼中潋滟地黑。她轻无声息地走来,似雪地上一个鬼影,瘦的,冷的,忽远忽近的。他盯着她的脚步,三步,五步,她扶起红烟往回走,他心中便冷笑:想装作看不见他?那也未免幼稚。
她总算没有像他以为的那样幼稚。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漫不经心地说:“都冻成这样了,还胡闹。”
他微微一怔,她已然走远。
他的心在腔子里一分分一寸寸往下沉,好像被一只粗鲁的手摁进了雪地,所有燃烧的发亮的全都烬灭,雪水渗透,冷得发抖。
“胡闹”。
她显然是极聪明的,她知道如何能一举歼灭了他,用轻飘飘的言语,用漫不经心的语气,用有条不紊的脚步和呼吸。
他所仰望的、他所期待的、他用心血所浇灌的、他用魂魄所缠绕的,一切的一切。
就这样,被她一句“胡闹”,抹杀了全部意义。
她在告诉他,她根本从未将他当做一个对等的男人。
他不过还是那个窗下的傻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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