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入学(下)(1 / 2)
这会儿教舍里只零星坐了两三人,秦诗在第四排临窗的矮案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她看看窗外的绿荫,满意地坐了下来。
每张矮案上都已摆着文房四宝,看上去品质应该都是上乘的,旁边还放着一支盛有清水的青竹小桶。她看时间还早,便铺了一张纸在桌上,随便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又过了两刻钟便陆陆续续有学生进来,秦诗停下笔,小心将蘸了墨的毛笔搁置在一旁的黄杨木笔架上。
到底是最高等学府,这里的学生素质的确很好,就算发现了秦诗这个陌生的女孩,也仅是在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并没有对此议论纷纷。
在看见由一男一女陪同走进来的皇甫茹后,秦诗眼神微微一恍,便立即认出了她。就算当日在公主生辰宴上,目光所及都是俊男美女,这皇甫茹却也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个。
辰时三刻院内传来一阵悠长的钟鸣,一个手捧书卷的中年男子走进了“寅”字教舍,秦诗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怕是同样也在公主生辰宴上捡到过。
“文典学。”看见他,在座的学生都主动起身问好。
文典学一边点头应答,一边在屋里扫了一圈,瞄到同样起身的秦诗,那张有些严肃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轻咳一声后便对着教舍里的学子道:
“都坐吧。”
等到文典学在众学子对面的席案上坐下,二十名男女学子才纷纷落座。
“课前,照规矩先请今日来的新学生在墨墙上落字。”文典学坐在案后对着秦诗点头示意。
秦诗便按事先容夏交待过的对众人轻身一躬,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在砚中匀了匀墨,转身朝教舍后面走去。
教舍后有一面白墙,半面已经整齐地写了不少字,乍看之下还以为是诗词,实际上全是不相干的独字,这是学院建学以来的传统,凡是新生都要在教舍后的墨墙上提一个字,是为“落字。”
这个字照理来说是写什么都可以的,但近年来这个传统却已经渐渐变了味道,这一字转而成为了估量写字之人能力的标准。
秦诗皱了皱眉,论起她的书法功底嘛,逢年过节写个春联是不成问题的,可是跑到这里来却是不够用的。
在墙上扫了几眼,她便看出许多学生还是围绕着与儒家德、行、经、艺息息相关的字来写,略一思索,秦诗提笔写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和”字。
待她回到座位后,坐在最后一排的皇甫茹一眼便看清了她所写的那个字,一双美目中带出了几分疑色。
文典学并没对秦诗的落字过多评价,只微微点了一下头之后便开始授课。这课程是每个学院的学生都必修的课程之一——《论语》。
这堂课足足上了有两个小时,等到钟声再鸣,文典学才转身离开教舍,走前带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正在埋头收拾东西的秦诗。
等到文典学一走,学生们也都开始收拾东西,这国子监的课程安排倒是还算轻松,虽然一堂课时间远远超过现实里的四十分钟,但每日上下午也只各有一堂课,十天又能休息一回。
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上午,秦诗的心情呈直线上升状态,在教舍里的人走了一半后也拎着书袋朝外走,只是还没到门口便被一声喊住。
“秦诗。”
这声很是突兀,喊的既不是秦小姐,也不是秦姑娘,而是直接叫了她的大名,这让她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实要是换个地方,秦诗应该也可以装作没听见,但是这里是藏龙卧虎、随手一指也是个当朝七品以上官员子女的地方。为了不过早被踢出副本,她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撇了撇嘴,秦诗缓缓转过身来,就见教舍后排留下的一男两女,仔细一辨,也仅能认出那位坐在中间正含笑看着她的,正是皇甫大小姐。
“过来啊。”坐在皇甫茹右侧的那个头发上插着玉钗的少女对秦诗不耐烦地又喊了一声。
秦诗调整了一下呼吸,走过去在他们跟前三步处停下。
“说说,你写那个字是什么意思?”这个带着玉钗的少女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瞪了秦诗一眼后,如此问道。
什么情况,她按规矩做事还要被挑毛病?秦诗想了想答道:“我写的这个‘和’,意为和谐,和谐一指和睦协调,二指使和睦协调,三指谓配合得匀称、协调,四指和解、和好…”
“行了行了。”玉钗少女打断了秦诗的解释,看向一旁的皇甫茹。
皇甫茹用一双明眸深深看了面无异色的秦诗一眼,方才轻启朱唇,“解释清楚就好,你走吧。”
这是在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吗?秦诗微微点头,转身紧了紧手上的书袋,快步走出了教舍。
待她身影消失在门后,那玉钗少女才哼着鼻子,不屑道:“也不过是如此,那日宴上的诗想必也不是她作的,若说是那书学院的容夏,我还更信一些。”
皇甫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对少女的话并不理会。
出了诗学院,秦诗脚步才又恢复轻快。事先和容夏约好一起吃饭,这会儿她便站在书学院门口等人。
下学这会儿广文路上来往人多,国子监的女学生到底是少的,路过的男学生们看见秦诗站在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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