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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辣的眼睛像是被突然蒙蔽,一颗心挂在人身上。
陈方旬头痛的要命,如果当初查清楚来历,就不至于到如今这个地步。
楼竟风想必也是和黄惠萍聊完沈廷佑的身世来历,才会在返程路上出车祸的。
楼万霄的保镖跟着Mia身后来了医院,陈方旬朝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看好楼万霄和沈廷佑,这才转头看向黄惠萍:“黄女士,楼总现在正在手术当中,我是楼总的助理,今天的事情由我负责处理,您愿意和我谈谈么?”
他是楼竟风的助理,今天这件事必须要在医院按下处理好。
陈方旬只觉得自己上班都在处理烫手山芋,短寿。
再者如果黄惠萍不愿意说,那他只能动用特殊手段。
他安静等待黄惠萍的答案,然而抢白的人却是沈廷佑。
他终于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看向黄惠萍,嗓音沙哑开口:“黄姨,我想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楼竟风仍旧在抢救过程中,黄惠萍抬头看了眼抢救室的大门,终于开口道:“这里太吵了。”
陈方旬拿上手机,索性直接让保镖留着等楼竟风,他带着黄惠萍和沈廷佑去找安静的、适合谈话的地方。
楼万霄死活要跟在他们身后,不想在抢救室前尽孝心。
急诊大楼后有片类似小花园的地方,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没有多少人在这些地方停留。
陈方旬让黄惠萍和沈廷佑坐在长椅上,把楼万霄拉到了自己身边:“黄女士,您可以说了。”
他不动声色打开手机录音,沉静地注视黄惠萍。
头发枯黄的中年女人咽了口唾沫,张了张干涩的双唇:“我和廷佑的母亲……曾经在同个地方上过班。”
她低着头,不敢看沈廷佑,上班的地点叫她模糊而过,像是耻于提起那段经历。
黄惠萍声如蚊蚋,继续说道:“她长得漂亮,那个时候总有很多老板看上她,只是她不愿意,就一直打散工……”
“有一天她送酒的时候被缠上了,经理让她忍一忍,可她不想忍,那群人就想给她一个教训……”黄惠萍似乎还能想起那天的场景,昏暗的灯光下,年轻漂亮的女人倒在门口,被人残酷地拖进了包厢。
沈廷佑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哆嗦。
陈方旬蹙了蹙眉,紧跟着恢复寡淡的神情,敛下那一瞬不忍。
“我想抓住她,但我不敢……这个时候,楼先生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站在了包厢门口。”黄惠萍说的语无伦次,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对一个家境贫寒,出身微末的人,饱受欺凌之时,楼竟风的出现不啻于绝境中的蛛丝。
沈廷佑的母亲在那个时候抓住了楼竟风。
“呵……烂俗的英雄救美么?”楼万霄嗤笑两声,黄惠萍唯唯诺诺,却在这个时候爆发了:“不是这样!”
陈方旬叹了口气,看了眼楼万霄,示意他保持沉默。
楼万霄缩在轮椅上,不再开口,双眼却因倦怠迫不得已闭上。
黄惠萍喘着粗气继续道:“楼先生问她愿不愿意跟他走,她同意了。”
“我继续留在那工作,有时候也会嫉妒她竟然能轻而易举离开。”她苦笑着,苍白的面容颓丧倦怠,“她和楼先生走了之后,有时候也会给我打电话。”
年轻的黄惠萍擦干手上的水珠,看见手机上的陌生电话,迟疑许久后,才敢接通。
“惠萍!”电话那头的女声轻快愉悦,“我是沈从芳!”
“她和我说,她过的不错,楼先生还带她换了名字,她有了自己的名字。”黄惠萍的双眼没有聚焦,嘴角却情不自禁上扬出一点弧度,但那点弧度却在几秒后下滑,消失不见。
她继续说道:“那天下暴雨。我在家门口捡到她,她和我说楼竟风不要她了。”
沈廷佑面容紧绷,忽然意识到接下来的话才是全部的重点。
“她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孩子,直到你在她肚子里闹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和楼先生……”
一锤定音。
沈廷佑靠在长椅上,牙关紧咬。
他印象里的沈从芳精神状态并不稳定,痛苦而又崩溃地持续着生活。
咒骂自己为什么要生下他,却又痛哭流涕不该那么骂他。
“她和我说她爱楼先生,”黄惠萍记得那天沈从芳近乎疯魔的情绪,直到现在还难掩怒意,“所以她决定把你生下来。”
“我怎么会想到……你居然会和他!”
陈年旧事穿梭无数岁月,连带着那几十年的悲痛疯魔,落入了下一代人的耳中。
无数复杂的情绪与事件在陈方旬的脑中穿行,到达某一点时,狐疑的种子破土而出,展露雷电般的白光。
他看着捂脸痛哭的黄惠萍,沉声开口:“亲子鉴定。”
黄惠萍猛地抬头看向他,难以置信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沈先生和楼总有没有做过亲子鉴定?”陈方旬盯着她,一字一句道。
到如今全是黄惠萍的一面之词,真正的证据到现在都没有确认。
故事可以俗套可以精巧,可以按人的期待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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