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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苍术道:“你可知道徐方藤?”
万公公一愣,显然没料到会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下一刻他立马警觉道:“镇北王打听此人做甚?”
薛苍术一听有门,顿时抓心挠肝地急切起来,恨不能立刻撬开这老泥鳅的嘴一探究竟,她懒得再胡诌个理由与对方虚与委蛇,干脆狐假虎威道:“我家王爷的事你少打听,小心知道得太多性命不保!”边说还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威胁他。
许是她的恐吓起了作用,万太监不情不愿道:“知道倒是知道,不过这人已经死了八九年了罢,还是因为犯了重罪被陛下下旨腰斩而死的。”
薛苍术险先绷不住自己的表情,“据说他是犯了大不敬之罪,但事情的来龙去脉究竟如何,你可知道?”
万公公道:“你既然连这都知道,那肯定也清楚他是医官出身。既是医官,那他究竟为何被治罪也就不言而喻,自然是因为他自身医术不精,为陛下配的药有误从而伤及了龙体,才会落到那般下场。”
“绝不可能!”薛苍术想都没想就否决了万太监的话。
在她心目中,师兄徐方藤医术精湛,自己幼时刚入师门的时候,因师父年过古稀,精力有限,实际上多数时间都是师兄代师父教导她的,自己一身医术大半都是师兄所授。
对师兄本事的认知就像对自己的了解程度一样,薛苍术绝不会相信像师兄那样高明的杏林圣手竟然会开错方子!
这比说徐方藤杀了人还要让她难以置信!
万公公见她不信又道:“这是千真万确的事,由不得你不相信。那会儿,我还在陛下身边当差,亲眼见到陛下喝了徐医官开的药后晕厥不醒。后来其他几位医官会诊,都说是药石有误所致,这还能有假?”
薛苍术面色灰败,显然还未消化掉这个骇人的信息,她胸膛起起伏伏,双拳紧握,想要反驳,奈何除了她对师兄的信任以外,竟找不到一丝强有力的证据来洗刷师兄的罪责。
她闭了眼,脑海中浮现当年师兄拿着图册陪她在药圃中一样样辨识药草的模样,画面走马灯似的飞快闪动,最后定格在师兄携妻远赴帝京上任时越渐远去的背影……
薛苍术忍下鼻腔中的酸楚泪意,掏出半枚丸药扔给万太监。
万公公狐疑道:“怎么只有半颗?”
薛苍术道:“另外半颗等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我立马就给你。”
万公公脸色很不好,怒道:“你是在戏弄我么!我警告你,别以为真的能凭一颗真假不知的解药就妄图控制我。我在宫内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若真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休想活着走出大内!”
薛苍术笑道:“别激动别激动,我要你办的事对你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定不会让你太过为难的。”她也不再卖关子,干脆向万太监开诚布公,“我想看一看当年皇帝的病案,你应该有法子办到罢?”
桓朝历任皇帝的病案记录都是由统管御药房的太监专职保管,若无皇帝和医官的双重许可,是不允许有人随意调阅的,违者会被以重罪论处。
“你都说了在宫里待了大半辈子,资历定然不小,想来你定有门道让御药房的管事太监通融一二,对不对?”
万公公很想对着薛苍术这张欠扁的脸狠狠啐上一口,什么叫“他定有门道”?简直岂有此理!他气得脸都绿了,指着薛苍术的手指不停地哆嗦,“未经允许私自窥探陛下病案是个什么罪,你可知道?”
薛苍术无所谓道:“具体是个什么罪我不清楚也没兴趣知道,最多不过也落个或是砍头或是腰斩的地步。”她嘴里说着死罪,脸上仍旧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愈发气人。
万公公道:“简直是胡闹,我警告你别去打病案的主意,要是出了岔子,镇北王又远在北地,届时你唯有死路一条,我是绝不会帮你做这等蠢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罢!”
薛苍术听后非但不恼反而愈发笑得眉眼弯弯,意味深长地道:“是么——”***桓朝的御药房位于皇宫东侧的墙根下,与太医院比邻而居。
薛苍术跟着万公公身旁的小太监走了大半个皇宫才远远看到屋檐下写着“御药房”三字的匾额在日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晕。
走在前面的小太监突然停下脚步对她道:“待会儿遇到了人,您切莫露出马脚来,也不要乱说话,知道么?”
薛苍术笑道:“放心放心,我一定闭好嘴绝不会拖累小公公你的。”
这小太监看着只有十多岁,但喜欢板着脸故作深沉,他是万太监的徒孙,很受万太监的重用,先前也是他奉命去给北地传消息,这回又受托带薛苍术去御药房。
薛苍术深知阎王好惹小鬼难缠的道理,先打量了番周遭确定无人注意到这边后,立马眼疾手快地掏出一颗鸽子蛋大小的宝石塞进小太监手里,“小公公辛苦了,一点辛苦钱不成敬意。”
小太监岁年虽小,眼力劲却不一般,一眼就瞧出这宝石来历不一般,上头还留有镶嵌过的痕迹,这种档次的好东西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很大可能是来自御用之物上,百分百是贼赃。
“哎呦妈呀!”小太监手一抖差点摔了宝石,他没想到眼前这个镇北王的密探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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