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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要一股脑倒进去,突然感到脚背上被人狠狠地踩了一脚,去看始作俑者,对方正喝着茶脸上一丝异样也无。
可按自己对他的了解,误踩的可能几乎不存在,那这一脚又从何说起呢?
高炎定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或许对方也嫌他迟钝,很快又踩了他一脚,别说,比刚才那一脚还疼。
高炎定忍痛瞪他,冷不丁瞧见明景宸朝小侄女的位置飞速地瞥了一眼,他似有所悟,转头去看涣涣,只见小丫头眼泪汪汪地盯着自己专属小碗里的米饭瞧,红通通的眼睛里依稀闪过渴望。
感情这是作归作,小肚子早就饿了。
他立刻用勺子在小碗里挖了一大勺故意对小丫头说:“叔叔现在饿极了,涣涣你真的不吃?不吃叔叔就全吃光光了。”边说边作势要吃。
涣涣急得又开始掉眼泪,从椅子上跳下来扑到明景宸怀里哇哇大哭。
明景宸并不哄她,只偶尔替她拍两下背以免哭岔了气。
许是见掉金豆豆没用,涣涣没哭几声就消停了下来。
明景宸对她说:“要吃饭了么?要吃就自己去和叔叔说你要吃饭,不吃就立刻去睡觉。”
涣涣抹了把眼泪,奶猫叫似的哼唧道:“……叔叔……吃……吃饭饭……”
高炎定如释重负,赶紧把碗和勺子塞到她手里,并学着某人的口吻道:“自己吃。”
涣涣含着眼泪,看看叔叔,看看乳母,最后又看看婶婶,委曲求全地自己吃了一口。
明景宸仍是不说话,却一直抱着她,偶尔夹一筷子小孩子克化得动的菜放进她碗里。
高炎定见她总算安生吃饭了,才笑着问他:“涣涣怎么在这儿吃饭,大嫂呢?”
明景宸道:“她有事顾不上女儿,就先送我这儿来住几日。这小磨人精吃多了糖蛀牙,谭妃禁了她的零嘴,她就开始作骨头,乳母说白天午膳就没吃,在褚玉苑闹得不可开交。”
听他说话时都带上了南地方言,高炎定就知道这人也被小丫头折磨得有点崩溃了。
这时梅姑端了碗米饭和两碟高炎定爱吃的菜过来摆在桌上。
高炎定此时不太想提起与谭小姐有关的事,边吃边故意岔开话题,“珠云呢?怎么没见她?”
明景宸道:“在褚玉苑,那事金鼓应当和你说了才对。”听他这么一提,高炎定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珠云是谭小姐的丫鬟,本身也是从谭家过来的。
他像是要坚持些什么,突然冒出句似是而非的话,“派她去做什么!褚玉苑里人手不够的话,王府里总有闲着的人。你都习惯了她的伺候,做什么委屈自己!”
明景宸道:“这话说得奇怪,我不明白。”
高炎定的一口气被他堵得不上不下,差点还被饭给噎着了,他着恼地说:“待会儿我就去褚玉苑和大嫂说清楚,我想与之共度一生的只能是你,不管多了谁少了谁,我都不会改主意。谭婳若出现了又如何?她不愿意嫁我,我也不愿娶她。大不了先前商议的全部作废,我发份邸报昭告天下!”
因他说得激动,连埋头吃饭的涣涣都忍不住抬头看他,梅姑见情况不对,已经带着乳母以及侍女们悄悄退了出去。
明景宸摸了摸涣涣的小脑袋,又挖了勺蛋羹吹凉了喂到她嘴边,他白了高炎定一眼,“又在胡沁些什么!一则你还没见她们,二则无人在你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你自个儿又瞎起劲些什么!你大嫂的为人你该比我清楚,人前莫说人短,人后不论人非,这道理还用我教你么?莫非你比她还年幼?”
高炎定看了眼吃得米饭乱飞的小侄女,讪讪道:“我一听说了这事,就怕大嫂又反悔,不同意你我的婚事,岂不是功亏一篑?咱们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若是又生了波折,我真能呕死。还有一点,你可千万不能给我打退堂鼓。我告诉你,别说是谭小姐来了,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是要与你拜堂成亲,洞房花烛的!”
明景宸被他说得脸皮一红,忍不住骂道:“高炎定,你臊不臊啊!快别说了,再胡说八道就端着碗去廊下吃去!”又见涣涣还有小半碗饭没动,嘴上糊满了汤汁米粒,只光顾着看热闹,忍不住凶道:“还有你,吃不完就跟你叔叔一起去外头蹲着吃。”
一大一小互相看了一眼,纷纷埋头吃饭。
等用完膳,两人带着涣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明景宸拿出珠云前几日新做的沙包陪她玩了会儿后就打发她跟着乳母去洗漱了。剩下他与高炎定并肩而行,漫无目的地走着。
高炎定仍不放心,忍不住又旧话重提,“景沉,不知为何,我心里总觉得不安生,像是要横生枝节似的,心慌得厉害。”
明景宸实在不明白他到底在忧虑些什么,莫非真被自己一语中的,是因为恨嫁的缘故?他细想又觉得好笑,脸上不由地带出了稍许,被高炎定看见了也恼了,伸手就往他腋下探去,气道:“好嘛!我心里烦恼你还笑!看我怎么治你!”
两人笑闹了一阵,最后高炎定将人扣在怀里,两人交颈吻了会儿,都有些气息不稳。
高炎定连忙松开他,见天色不早就打算离开,走前,明景宸喊住他,笑道:“回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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