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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一面之缘的故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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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听容端坐凤椅之上,遥遥对上了申屠戕深棕色的眸子,明明自己是居高临下占据绝对高位的那一个,但她却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的视线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忌惮,有的只是充满戏谑的打量和浓浓的兴味。

就好像……在打量一个有趣的、稀奇的玩意一般。

尤听容微微垂眸,好不避退地望进了他的眸子,风轻云淡地勾了勾唇。

申屠戕看着这个清浅温柔到毫无攻击性的笑,记忆一下子就回到了七年前,他初见这位皇后娘娘的时候,尤听容就是这样,笑着,将断裂的细颈瓷瓶狠狠扎进了他的手指。

随着回忆,申屠戕拿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手背的经络之中也传来了好似针扎般的刺痛,就好像,有锐利的碎瓷和着热血,在他的血管中奔流而过。

那天他险些命丧朔国京师,多年经营埋在京中的奸细也几乎被全部清洗。

而他自己,身负重伤面对龙虎军的全力搜寻,只能如同暗沟里的老鼠一般躲藏逃窜。

在许多个阴暗的角落里,握着草草包扎的伤手,痛痒难耐之际,将纱布扯开,从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抠挠,拔出几片陶瓷碎片。

就在他狼狈逃窜的时候,每时每刻都经历着性命威胁的时

候,他听说了宜美人凭救驾之功升为婕妤,才终于记住了她的名姓。

那时他就是祈祷着,萨古神木在上,保佑她不要失宠的太快,不要像春天的花儿一样衰败,要一直骄矜富贵的养着,等着……

等着他卷土重来,他要亲手报仇雪恨,要亲眼看着她悔不当初、生不如死。

即便回了南苍,有了最好的巫医替他处理了伤口,去除了腐肉,甚至接上了原本断裂的经络,向他保证伤口恢复的很好,绝不会影响他持剑执笔。

可在无数个深夜,每一个阴雨湿寒的天,他总能感受到从伤口中传来的痒痛,轻微却难以释怀。

他一直让探子留意着尤听容,看着不时传来的信报上,最后一行最冷硬工整的一行字。

看着万里之外的尤听容一步一步往上走,嫔、淑妃、贵妃……最后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他一直在期盼二人重逢的时刻,期待着将自以为不凡、志得意满的朔国皇后再度拖回那个性命攸关的下午,让她也尝一尝悬心吊胆的滋味。

让她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而且对大朔虎视眈眈,即便是她仰赖的夫君,照样要对他忌惮万分,自己这片阴云会时刻笼罩在她的头顶。

他思绪翻涌的时候,尤听容没有错开眼

,她轻易地捕捉到申屠戕手指的抽动,目光随之追了上去,看到了他盘结在指头上凸起的疤痕。

申屠戕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无比确定,尤听容认出他了。

申屠戕不由得笑了,将手中的酒杯换了一只手,将受过伤的那只手举起,朝向尤听容,“皇后娘娘一直看着外臣的手,莫非很眼熟?”

尤听容微微颔首,“想起来一个一面之缘的故人。”

“哦?”申屠戕声音里带着兴味,“不过一面之缘,能叫皇后娘娘惦念至今,还能称一声‘故人’,想来不一般吧?”

“是呢。”尤听容闻言一笑而过,“是一只狼狈逃窜的老鼠,的确很有趣。”

申屠戕唇边的笑意一凝,一双阴鸷的眸子笔直地射向高台之上的尤听容,语气幽然,“能逗皇后娘娘一笑,是它的荣幸,只是皇后娘娘可要当心些。”

“当心什么?”尤听容表示不解。

“回皇后娘娘话,阴沟里的老鼠是杀不尽、除不死的,其报复心极重,即便逃窜一时,然终有一天,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钻出来咬您一口。”申屠戕微微挑眉,笑容桀骜,“下臣提醒娘娘一句……老鼠的牙齿可是有剧毒的”

申屠戕如玩笑一般开口道:“皇后娘娘身份尊贵

,养尊处优惯了,想来没有见过得了鼠疫的人是何模样,外臣很愿意为娘娘解惑。”

“若是感染了鼠疫,会浑身肿胀,先是七窍流血,而后污血会从皮肤的毛孔之中涌出,手脚溃烂,要不了一天,就会肠穿肚烂而死。”申屠戕的声音愈来愈轻,语气越来越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叫人遍体生寒。

单允辛的脸色沉了下来,眉眼之间戾气萦绕,目光看向了尤听容,似乎只要她的脸上露出哪怕一丝的不自在,他立刻就会发难。

殿中一片冷凝,百官们同样面有不满,尤听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申屠戕冒犯于她,就是冒犯整个朔国。

可众人也听出来了,皇后娘娘和这位鹰将军的问答之间,显然另有深意,娘娘口中的“故人”好似就是他。

众人想不明白,皇后久居宫闱怎么会见过远在南苍的鹰将军呢?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不该插话指责申屠戕。

而南苍使团里的人也是面有异色,不约而同的看向滔滔不绝的申屠戕,有些想不明白,不是说此番前来是为向大朔示好,以拉近两国关系以便探听更多情报,也可令对方麻痹大意。

只不过南苍毕竟也是大国,此番主动低头觉得有失颜面,不想叫大朔看轻,

这才有了在京城的所作所为。

可在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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