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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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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大坛大坛的烈酒在院子里砸开,晶莹的酒水四处飞洒。

“烧。”御凤澜果断地下令。

几支火把投入酒中,烈火冲天而起,把如浪潮一样扑来的灼虫一口吞噬。

御凤澜来前做了准备,但她没有想到灼虫的数量会有这么多,看上去实在肉麻又恶心。

聂凌波这样一个秀气文雅的女人,是怎么会喜欢上和毒虫为伴的呢?难道虫子比人更能让人信任?

“小心。”帝夜天的身影掠到她的身边,把她抱出了小院门,小声责备道:“这样的大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万一出事怎么办?”

“你来了,她会警觉。”御凤澜指着仍然在书房里的聂凌波,大声说道:“聂凌波你出来,让你爱的人,与帝夜天光明正大的决斗,你来看看,谁不配坐在这龙椅上。”

聂凌波缓缓走出来,隔着大火看着紧偎的两个人,大声笑道:“来了好,免得我再去费心思。你不是想给我的他种下一心蛊吗?不如我告诉你吧,我给帝夜天种的正是一心盅。这种蛊非常有意思……”

“天下万物,最无情者是人。最有情者是一心虫。雌雄双虫,自出生就

相伴为生,拿雌虫为蛊,雄虫为引,雄虫如何死,雌虫的寄主就会如何死去。过程一模一样,痛苦一模一样……”

聂凌波一面说,一面落泪,几乎泣不成声。

“我不应该教他这些事的,他真的不会来了吗?他真的不爱我吗?御凤澜,被一个人真正用心暖着,到底是什么滋味?我读了这么多书,到了这时候陪着我的还是只有这些小虫子呢?它们平常不伤人,它们只救人。它们可以令人忘忧,忘愁,忘恨,忘怒,但我唯一没能做出来的蛊,是忘情。不然,我就能饮下一蛊忘情,再也不必在夜里痴痴地等。”

御凤澜突然明白了,这蛊真的不是聂凌波种下的,一定是那个男人从她这里拿走了一心蛊,聂凌波一直以为那个男人是真心爱着她。

这件事,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

“御凤澜,你真好,历尽波折,还能遇上这么一个男人。但是,我也不后悔,毕竟他给了我这一辈子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这世间什么东西最宝贵,不是爱情,是忠心。我把我最宝贵的忠心,献给我的爱郎。我在他心里,会永远有一个位置的。”

聂凌波猛地拔下了发钗,狠狠地扎进了心口。鲜艳的血像浓艳的罂粟花,在她的心口绽放,宛如她热烈的爱情,在黑夜的大火里,用力开放。

这动作太快了,御凤澜也没有想到她根本就不是想和她战斗到底,而是把她逼退书院,以图了断。

“聂凌波,值得吗?”御凤澜懊悔不已!

她若不是这样咄咄逼人,手段柔软一点,聂凌波就不会走上死路。

但她真的只是想吓吓聂凌波啊!

她不顾一切地冲过了大火,颓然地看着倒在血泊里的聂凌波,喃喃地说道:“我不是真的想杀你啊,聂凌波,你要救你的爱郎,我也要救我的爱郎,为什么不能和平解决呢?你给我解药,我们就能各走各的路了啊。”

聂凌波还没断气,她的头偏向一边,看着窗口。

灰鸽子飞过来了,落在窗台上,冲她扑着翅膀,歪着脑袋,额上的墨点还在。

那些小虫子都在火里渐渐安静,化成了青烟。

灯笼还是灭着,风把火苗儿带去了梅树林,屋檐上的铜铃铛叮叮叮地响。

“那天他来,我正在自己挂灯笼,他走在梅树林里,我看到了他,一眼一生,

一眼不忘。”

她缓缓地合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疯狂地涌出。

“告诉他,我爱他,下辈子如果他肯真的爱我,请他早点来找我,不要让我嫁给别人。”

心脏碎掉的人,还能活吗?

御凤澜不知道。

那一心蛊解不了的帝夜天呢?他还能活吗?

御凤澜也想哭了。

“把火灭了。”帝夜天穿过火焰,大步到了她的面前,低眸看向地上绝决的聂凌波,缓声说:“让聂夫子来。”

申晋看了看门里的几人,迅速交待下去。

“她的爱郎是谁?”御凤澜红着眼睛看帝夜天。

“抓到就知道了。”帝夜天带着她走出小屋。

侍卫们正和雅风社的人一起扑火。火随风长,又加上泼的全是烈酒,很快就烧着了院子外的小楼。

雅风社建立这么多年,这片梅园是雅风社最引以为傲的景观。每到梅花开放时,满眼的雪白,如同枝头堆雪,重重叠叠,绵延不绝。

数不尽的诗文佳句,就是出自这个时节。

不管多冷,他们都喜欢在园子里流连徘徊。就算不得不回去,也要折一支带着雪的梅回家,放入花瓶,置于榻前,有梅香相伴,以期第

二日一睁眼,就有好诗出炉。

虽说里面有一部分人确实是附庸风雅,但绝多数人是真爱梅花的。要知道,这里面最后学成出仕的人少之又少,他们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只做学问,不问朝政。

高风亮洁是他们毕生的追求。

现在梅园和小楼深陷一片火海中,聂凌波又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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