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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流言蜚语(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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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太漫长,霜白的月光打在斑竹上,映照着那点点的泪痕,长夜里,却不觉孤寂哀愁,只因断续“噌”声相伴,棋子落地之声,一来一往间,黑白交锋,错落纵横石桌上,暗流涌动。

“那件事我已听说了,若是瞒该瞒不了多久的。”

老者将子置下,缓缓说道。

对面人听了拈子的手一顿,盯了棋局落了子才道

“徒儿知,不过此事略有蹊跷,徒儿想等事态明朗些,再告诉她。”

老者闻言眸光一动,片刻沉吟道

“蹊跷你指的是何处?”

后生却摇了摇头,说

“徒儿不在京都,消息闭塞,暂未知全貌,但依照徒儿了解,岳父断非此等人。”

老者一默,忽然叹息一声

“世事无常,若是日后,阿敬你也要量力而行。”

毕竟是自己亲手教的徒弟,他还是有必要适当提点些。

魏镜点头应

“徒儿会的,师祖不用担心。”

克云逢心神再次回到棋盘上,一边作局一边问

“可这消息已而天下人皆知,如何能瞒过?”

“徒儿已命许将军提前打点,沿途总归是赶路,驿馆内不会有流言,月余归京后,那时徒儿会找适当时机的。”

这个问题魏镜早在听闻闻儆元之事时便想过了,京中正是多事之秋,若闻昭得知真相,那当是何等悲痛,依照她的性子,定然要为父平反,先不论事实到底如何,他有预感,这事到时必会掀起风浪,甚至很有可能波及闻昭,他须得好生筹谋一番,故而眼下能瞒住则尽量瞒住……

克云逢闻言一怔,他瞧了眼前后生半晌,见他眼神清湛,衣冠严整,若非脖颈处连乌发都遮挡不住的几缕痕迹,却是看不出其此前曾纵欲过,想到那阵笛音,下意识皱了皱眉,忍不住道

“你待她用情如此,为师倒是好奇,这姑娘到底是有何过人之处?”

他们修的是道心,平日里主张清心寡欲,虽不至断情绝爱,但那要求起码是很高的,更何况魏镜这等出类拔萃之人,理应找一个才德兼备,知书识礼,最起码通些琴棋书画的,可现下这姑娘吧倒不说有什么不好,可若真要比起来,与他的得意门生相配未免差的远了些。

一向对情事敬而远之独身至今的克师祖实难理解,在他眼中,闻昭与魏镜实是性格迥异的两个人,又无一处共同喜好,魏镜为何会钟情至斯?而且他总是以为男儿若太沉溺于声色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闻昭知道他的想法怕会忍不住在心里冷嗤一句“迂腐”吧。

魏镜取回弃子,目光凝着指间,过了很久,才看向克云逢,眉眼间是温柔又郑重的神态

“她不需要如何过人,她心悦于我,我亦心悦于她,足矣。”

一句足矣便堵住了克云逢所有探询和不解,是啊,这本是小俩口自家的事,他人凭何置喙,他不该问的。

罢了。

克云逢回神,目下局已残,后生可畏。他取出自己的棋子,望了眼天边,月儿匿于云层间,星河遥远,晓光渐出,天要亮了,远行的人儿也该准备准备动身了。

“天将明了,劳你陪老夫下了半宿棋,累了吧?”

魏镜摇摇头,笑道

“反正无眠,有师祖相陪,徒儿高兴不及,师祖提点诸多,徒儿谨记在心。”

魏镜说着站起躬身对克云逢深揖一礼。

他们今日便要启程,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心间自是有些感触的。

克云逢低头一颗颗捡起棋子收进奁中,过了会儿才起身,走到魏镜跟前,扶起他,温声

“你向来让人放心,阿敬,一路顺风。”

他望着魏镜,目光有些许复杂,犹豫一阵,终究是把憋了一晚的话说出口

“谭齐之死非我所为,至于他曾说过的话,我有不得言的苦衷,”

他停顿一下,继续道

“天下安定,四海真正升平之时,你若有想做的事,便去做吧。”

魏镜抬头,看向华发愈显的老者,神色一凛,目光定定,庄重应

“好,”

又道

“谭齐之事徒儿未曾怪过您。”

月尽阑珊,东方渐曦,破晓微光拂照山头,拓下二人影堪抵竹下,昨日揭过,崭新的一天到来……

豫州

道上一行人浩荡行着,带刀的官兵,骑马的将士前前后后拥着一辆马车走在街道,此刻天才蒙亮,路上有三三两两行人走动,是那早起的商贩,见这阵势不由皆退至一旁,低头敛目,不敢随意张望,直待队伍远去,才敢望上一眼,互相交换神色而后小声议论。

那队人马沉默行着,唯听蹄声脚步声,众人虽有疲惫色却不敢懈怠,只因马车中人是他们花了一天一夜,历尽千辛才寻到的被掳去的八公主殿下,人虽已找到,且无甚大碍,只这领头的将军一位眉头深锁,一脸愁容,如临大敌,另一位面色古怪,神思恍惚,总之也算不得好,众士更加不敢出声,是以整个队伍氛围低沉且压抑。

待到驿馆门前,早已围了一大群人候着,见到他们个个喜出望外,面上皆是一派欣然之色,然而还未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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