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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扬州记事(二)(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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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魏镜一时读不懂。接过画卷,拆开挂绳的时候太一的手抖了一下。

闻昭忍不住好奇:画里究竟有什么呢?

画幅很小,远远瞥去,只能模糊看到几朵花和一个人影。当画完全展开时,太一却似被点了穴般,眼睛死死地盯着画面,许久,动了动手指,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画卷底部。

魏镜欲问什么,忽听几声大笑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笑到最后,美人闭目,双肩颤抖,已是泪流满面。

圣治十四年三月二六,苏侍郎娶亲,昭禾殿下亲临,赠梨树一棵,并言

“本宫吃酒,图个热闹。梨树赠汝,祈愿你二人,百年好合,永不,分离!”

众人哗然,脸色大变,自及笄礼一事后,朝官谁不知六公主昭禾殿下心慕门下侍郎苏幕?本以为今日,苏府定然会被闹个鸡犬不宁,熟料苏侍郎却淡定收下,恭敬言谢

“幕与内子谢殿下美意。梨若不分,何以分离,殿下大智,以此诫训,幕定当谨记。”

好一张巧嘴!

昭禾憋红脸,饮下一杯酒,愤然离去。

苏幕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此待她的人,也正因如此,她对他是又爱又恨。她爱他一身傲骨,不卑不亢。她亦恨及这身傲骨,因着它,苏幕就像一块冥顽不灵的石头,她捂不热,也暖不了。

也许,第一眼她还没有爱上他,但第一眼,却是她爱他的开始。

苏幕,毕竟是不同的。

那些才子总喜欢围着她转,只有苏幕,视她而不见。亦只有他,敢当着满殿的人拒绝她,驳她的面子,将她的自尊狠狠摔在地上,叫她难过,让她烦恼……

孙氏,原是江都望族,因战乱渐渐式微,到了孙清婉父亲这代,已完全没落。昭禾便是利用这一点,也仅有这一点,逼孙清婉妥协,让她主动让位。犹记得二人协商,暂且这么叫着吧。犹记得二人协商那晚,孙清婉拿着皇帝的宣令,看着昭禾,眼中尽是嘲讽,她说

“你以为这样,苏幕便会取你为妻么?即便你得到他的人,你也得不到他的心,永远!”

这句话就像诅咒,以后,夜夜出现在她梦里。她毕竟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又怎么愿意忍下这样的羞辱?孙清婉说的没错,即便和离,苏幕也不会取她为妻。实在是被逼疯了,她便想出抛绣球招亲的办法,也不计较自己是否成了皇家的笑话,反正不管她做什么,她的父皇都会谅解她的。那些人愿意说就说去吧!她又听不到!

带着这样的天真,这样的任性,她倒是绞尽脑汁,挖空心思。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她得逞了。苏幕被骗到云楼,被她的绣球砸中,冒着抗旨的危险也要拒绝这门亲事,她的心、她的自尊在那时被伤透了,可是她已经入了魔,怎么肯善罢甘休?

所幸,她有个好父亲,帮着她威逼利诱,以其家人前途要挟引诱,让他答应了。毕竟是亲父女,用的手段都一样。

苏幕是与她成婚了,她却依旧不幸福。苏幕待她只有谦恭,她想要的,他一分也不会给!

昭禾殿的宫人知道她的现状,私下里笑话她守活寡,她一怒,将她们全部杖毙,她何其恶毒!为了苏幕,丧尽天良,可笑至极。

她以为,每天面对苏幕冰冷的神色已是上苍对她最大的惩罚,殊不知,悲剧还在后面。

她仗着自己的美貌,放低身段,时时引诱,苏幕却不为所动。她觉得一定是自己还不够美,身姿还不够妖娆,打动不了苏幕。为此,她四处求药服药,活得不人不鬼。直到后来,她看见苏幕眉眼温柔,满面笑容地扶着孙清婉进入那个小院,她才明白,原来他不冷情,只是厌恶和她在一起,便不屑予以一丝柔情。

有时候,你不能忽视女人的嫉妒心。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怎么了,只身一人,怒气冲冲跑到孙清婉院中,忍不住掌掴她,用最恶劣的话语侮辱她,孙清婉笑着,眼中只有嘲讽,她说

“昭禾啊昭禾,你真应该拿把镜子好好照照你自己,你做了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她气不过,知道打骂是最低级的反驳人的办法,忍着气,撒了谎。她笑得高人一等,睨视孙清婉

“是么?如果真的没有用,苏幕怎么会上我的床,怎么会与我夜夜缠绵?即便他现在放不下你,以后呢?你以为你能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束缚他多久?你又有什么可以给他的?名誉?地位?还是一个可能永远正不了名的孩子?”

孙清婉愣愣看着他,片刻突然尖叫起来,扑向她,拉扯她。也许那是孙清婉早就预谋好的。她的那一用力推搡,葬送了苏幕的孩子,也葬送了她和他遥遥无期的可能。她看着他深恶痛绝的眼神,心如刀割,她听见他用最失望的语气道

“本来,我还对你抱有一丝期待,可是现在都没有了!你何其残忍!清婉这个孩子,我和她婚后便有了,她做错了什么?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昭禾殿,又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苏幕坚决地搬了出去,不愿与她再有任何瓜葛。

她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多么希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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