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水落石出(3 / 8)
魏镜淡声
“如此,本王拭目以待”
“请允许下官问堂。”
“请便。”
“谢王爷。”
裴至转身,面向众人,踱步至张宝儿面前,冷声
“张宝氏,适才依你所言,是我杀害了张元儿?”
张宝儿抬头仰视裴至,眼中带着恨意,咬牙
“是又怎么样?事实都摆在面前了,你还想抵赖不成?”
裴至嗤笑,
“抵赖?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抵赖?你说我杀了张元儿,证据呢?光凭一具莫名出现在我院中的尸体么?说到这儿,我倒是好奇,如果是我杀了她,又怎么会让你们发现尸体呢?令人费解的是,张元儿已经找到控告裴矢渝的证据了,今日待审,她为何又要多此一举来到裴府呢?”
裴至几连问,问得张宝儿目瞪口呆,惶惑地看向魏镜,结结巴巴解释
“王爷,民妇冤枉啊,民妇所言句句属实呐。昨夜姐姐住在民妇家里,民妇见姐姐伤心,便安慰了几句。谁知姐姐恨意滔天,嘴里嚷嚷着要去裴府为阿良报仇。我还以为姐姐说着玩的,劝了几句也没往心里去,没成想她竟然真的——,”
说着说着,张宝儿又自顾哭了起来,那凄凄惨惨的样儿,叫人心生怜悯。闻昭皱眉,心道,这张家两姐妹是水做的吧,随时随刻都能哭起来。魏镜冷眼看着,等张宝氏哭了一会儿,继续问
“那你最后见她是何时?”
闻言,张宝儿提袖揩泪的手一顿,眼珠滴溜一转,略一思索道
“回王爷,昨夜民妇闹肚子,如厕时经过姐姐的屋子,听见她咳嗽了几声,那个时候,正是子正。因为民妇清楚听见更人敲更醒时的声音。”
“依你之言,张元氏子正之前还活着?换句话说,张元氏是死于子正之后?”
张宝儿一怔,低头,吞吐
“这……,是吧。”
“是、吧是什么意思?”
裴至看着她,皱眉,反问
张宝儿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片刻,抬头与裴至对视,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
“就是那个意思,怎么,堂堂刑部尚书听不懂人话!”
魏镜沉脸,一敲惊堂木,呵斥
“大胆张宝氏,岂敢如此轻慢!真相未白前,裴至仍是刑部尚书,他所问,便是我们所问,你只如实回复是与否即可。若再含糊其词,一律按扰乱公堂秩序作罚!”
张宝儿面色一白,心虚道
“是!王爷、裴大人民妇知错了。”
“裴尚书你继续吧。”
裴至点头,对着秦牧
“秦仵作,你刚才说十月二十三日,辰时初刻,发现尸体,并且死亡时间超过四个时辰?”
秦牧再次看了眼记录簿,点点头
“大人好记忆,确实。”
“辰时初刻发现尸体,死亡时间超过四个时辰,那也就是说,”
裴至一顿,斜睨张宝儿一眼,突然蹲下,与她平视,一字一句道
“张元儿最晚也是死于子初,而刚才你却说她死于子正之后。难不成,和你对话的,是张元氏的鬼魂?还是说,其实”
说到这儿,裴至忽而扬唇一笑,众人看去,一时只觉移不开眼,寻思这千年铁面真有一天开花了还真叫人吃不消啊。简笙抿唇,她知道那笑意味着什么,那是一种不屑,更是一种莫大的嘲讽,只是他在嘲讽什么呢?只听裴至冰冷的声音传来
“根本就是你们在撒谎!事实是你们受人指使害死张元儿,联合裴府内奸加害于我!我说的对么?张、宝、儿。”
裴至说完,众人哗然,议论纷起,张宝儿讶然看着裴至,身子向后一坐,面如土色,仓惶地与丈夫对视一眼,颤抖地伸出手,指着裴至,大叫
“你胡说!明明是你杀了我姐姐,怎么反倒赖起我了!”
裴至站起,摇头
“愚蠢呐愚蠢!”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好的信纸,展开
“这个,你可认得?”
张宝儿抬头看去,脸色一白,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见他亦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而后,伸手摸摸衣袖,片刻,苦着脸无声摇头。张宝儿回神转头,对裴至道
“什什么东西?我们粗鄙之人,哪里识得这个!”
“是么?那许明远你总该认识吧,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他的赌契。里面的内容,难道你们不好奇?”
张宝儿看着裴至手中的信纸,恨然握拳,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际,突然用力捶自己的胸口,哭嚎道
“老天爷!你为何待我这般不公哦!最亲的姐姐和侄女儿被害,却无能为她们昭雪。唯一的儿子还不成器!嗜赌成性,败光家财,现在还被人拿出来到处说事儿哟!我的命怎的这般苦!”
张宝氏的丈夫见状一边扶着妻子,一边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刹那间,整个公堂都充斥着他二人哭喊的声音
闻昭……论演技,她甘拜下风。裴至无语地看着两人,捏捏眉心,他就不该跟他们废话!
“行了!裴尚书,你也别卖关子了,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是!”
“把他们都带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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