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2 / 2)
“找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我们…我们从头开始。”
“呜呜呜呜…”
“我们有钱了,我们可…可以从头开始,我们可以找一个笑面虎不会发现的地方,继续打网球。”
“呜呜呜呜呜。”
“我们就像你梦里的那样,你做我的经纪人,我们可以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我们离开日本。”锦织兮泣不成声,声音嘶哑,却用尽了一生的力气和全部的勇气。
渡边宽死死地搂着怀里的人儿,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好,我们离开。”
“我们离开这里,从头开始。”
他的泪水已经打湿她的后脖颈,胸口是从未拥有过的温暖。
对不起,小兮。
我最后还要这么自私。
无助的少年少女,明明相遇在最璀璨的季节,可是樱花坠落又何其的短暂,只需要一场暴风雨的洗礼,我们都会败给现实。
残忍又清醒。
—————
另一边,东京的六本木。
醉生梦死的幻色今天来了位客人,大手笔的把整家店都包了,原本应该喧闹绚烂的酒吧现在却鸦雀无声。
所有的侍者,酒保安静地立在自己原本应该呆的位置,低头恭敬。
二楼的包厢,七彩的灯光亮如白昼,跳动的音乐戛然而止,只剩下跪在地上的两个中年男人。
之前还嚣张跋扈的两人被揍地鼻青脸肿,光着身子,狼狈地跪地求饶。
首位的年轻男子慵懒地摇晃着手中的玻璃杯,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地上的蝼蚁渣宰们,他的神情淡漠,冰冷。
狭窄的空气被一群黑衣保镖团团围住,这些冷酷的保镖腰间甚至还光明正大地别着木仓。
窒息,压抑。
跪在地上的源田晴和西乡一景恐惧地低着头,陷入死亡的囹圄中,颤抖地像个筛子。
“源田社长,追债追地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源田晴俯首,颤颤巍巍道,“属下是按照少爷的吩咐,想办法把他们一家逼开的,他们也确实离开神奈川了。”
“啊!”惨叫。
歇斯底里的尖锐声音划破空气,西乡一景瞳孔一缩,惧怕地说不出话。
源田晴的手被短刀钉入地板,连带着掌心的血肉,血腥味蔓延开来,冷地人不寒而栗。
男子的脚搭在这个废物的脑袋上,踩着垫脚石一般,半眯着眼睛,“所以你就背着我偷偷养起了小情儿?”
西乡一景叩首,汗流雨下,紧张地结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真的不知道渡边君是您的人。”
“蠢货!”年轻男子简直被这两个脑袋有坑的货气死了,他的嗓音悠悠,“谁跟你们说他是我的人?嗯?”
西乡一景瞳孔震颤,心跳如鼓。
说错话了。
难道他猜错了?
可是他大费周章地把人弄到东京来,难道不是…
“你说你们两个瞎了眼的养谁不好,偏偏养她看上的那个,现在好了,你们很成功嘛,不止把我想赶走的人赶走了,还把我想留在神奈川的人也带过来了。”男子眉宇间阴霾挥之不去,此刻想要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倒是身后的人劝了他一句,“少爷,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劝住二小姐,不然幸村家那边…”
他说了一半,但剩下的意思年轻男子又怎么会不知道。
幸村?
想到之前渡边宽问自己的幸村精市,西乡一景大脑一片空白,有什么他之前没有察觉到的东西被串联了起来,隐隐约约地,又不够真切。
西乡一景能想到的,源田晴又何尝猜不到。
只是上面的意思,他也不好意思多猜。
年轻男子的眼神微暗,侧脸白皙如玉,不到20岁的样子,偏偏黑的碎发服帖地搭在脸颊边,周身凝聚的森冷让人不寒而栗,他垂着头,此刻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记得松浦那边最近新开发了一种药物。”
他放下玻璃杯,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沙发扶手,状若思考。
源田晴和西乡一景身体一紧,连呼吸都忘记了,绷地像跟弦。
身后的保镖道,“是。”
年轻男子低低的笑了,“这么紧张做什么,放心,不是用在你们两个身上的。”
源田晴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年轻男子很是为难地托着下巴,道,“我这个媒人做的可真是辛苦,希望幸村家那小子不要浪费我的一番心意才是。”
身后的保镖很快就懂了主人的意思,察言观色道,“小姐总有一天会明白少爷的苦心的。”
“但愿如此吧,毕竟浪费时间玩一些无聊的恋爱游戏也要看看对象不是。”
找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小子来打幸村家继承人的脸,还真是他那蠢妹妹能干出来的蠢事!
众人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气压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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