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 / 3)
人都是土匪,整天鱼肉乡里,胡作非为。邓大夫偶然见见到这两个气势迫人、满身血污的外乡人,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瞄了一眼还在门口往屋里张望的大宏,咬咬牙压下了心中的恐惧,拢了一下他的花白胡子,对其中一个清醒的人说道:“先把他放到床上吧。”
那个青衫已经被血色染满的男人有一张方脸,听了他的话,把怀中抱紧的人放到床上,动作轻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抬起身来,方脸大汉拱手施了个礼:“大夫,他昨晚突然发烧了,我没有退烧药,一直挺到了现在,您赶紧给看看。
还有,他昨天腿受了伤,恐怕小腿有些骨折或骨裂,您这有什么治疗断骨的药赶紧给他擦上,有劳您了。”
方脸大汉说话时一脸焦虑,但仍然彬彬有礼,邓大夫看了一眼他苍白的脸色和破损衣衫里露出包扎过的伤口,对这个拿着剑突然出现的大汉心中稍有放松,不那么害怕了。
“老朽一定尽力。”邓大夫答道,他其实只是个乡村大夫,平时村子里有个头疼脑热的,或者是受些外伤什么的,他还是擅长的。
只要是把床上那个人治好,也许这个方脸大汉就不会为难我。
邓大夫心里这样想着,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看去。
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面目清秀,这一身衣服一看上去就是好料子。
邓大夫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又按住他的下颚查看了他的舌苔才说道:“应该是外伤引起的发热,不过老朽有些说不准。我先给他开一点退热的药,可惜乡野之中药材不齐,包扎之后这位侠士还是带他到镇子里看看吧。”
方脸大汉拱手道:“麻烦大夫了,我姓温,名子浩。”
邓大夫见这个方脸大汉还算好说话,而且也想到了办法把他支走,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朝门口的大宏摆摆手,示意他这两个人没有什么危险,大宏将信将疑地在门口又看了看,才转身跑走了。
邓大夫在煮粥的锅里添上两把米,又在旁边的一个小灶上放上了一个沙煲,把退烧的药材配好了放在沙煲里面煮。
那个方脸大汉看着老大夫忙忙碌碌的,就跟着坐在厨房的一把小凳上,往锅底填柴。
邓大夫看了方脸大汉一眼,见他神色自然地干烧火的活,心里就更放松了,走到床边,卷起床上那一个清秀男人的裤子,把包得紧紧的绷带打开了。
伤口处理得很干净,只是没上药。邓大夫在那少年的腿上涂了厚厚的药膏,又摸到了他腿骨的断裂处,在上面涂上了他们村里历来治疗断骨的药膏,换了干净的绷带,邓大夫将少年的腿重新包好了。
方脸大汉已经熬好了粥和药,邓大夫让他先吃饭,方脸大汉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抱起床上的男人,先给他喂好了药,然后才坐下来,狼吞虎咽地喝了两大碗粥。
吃完粥,邓大夫把方脸大汉身上的绷带全部解开擦了药,方脸大汉又一次拱手道了谢。
他问清了去最近镇子的路,用邓大夫的一床厚被包住了床上的少年,抱起他急匆匆地离开了北坡村。
邓大夫捋着胡子,远远地看着他俩走出村口,心中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瘟神总算送走了!
邓大夫忍不住放松地笑了笑,回到屋中准备收拾碗筷,一低头才看见刚才那个方脸大汉喝粥的碗旁放着一大块银子,约有十两重。
邓大夫傻眼了,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心中感叹,看来那些拿刀拿剑的江湖人也不都是强取豪夺,欺善怕恶的人呀。
温子浩背着叶奕辰,又用轻功跑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赶到村子邻近的县城。
这个县城,名叫清徐县。温子浩跟人打听了县里最好的大夫,就在南望街拐角处的一家医馆。大夫名叫孙皓轩,温子浩进去时看见他正在给一个六七岁的小童看病。
等轮到温子浩了,他把叶奕辰放在孙大夫旁边的椅子上,由孙大夫把脉。
半晌,孙大夫收回压在叶奕辰左腕上的手指,对温子浩说道:“这位公子应该是江湖中人。
早前他受了很重的内伤,身子內损过大,而且郁积于心,心力憔悴。
等他心头大结打开,心神终于安定放松之时,体内压抑的火气、焦虑就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这几天是又强行运功,再加上受了外伤,才发了这么重的病。”
说完孙大夫见温子浩也是脸颊苍白,额头流着虚汗,又为他把了一下脉。
然后孙大夫摇摇头道:“你们俩的症状差不多,只是你的身体稍微强些,才没发作罢了。
这样的病需好好调养,内功的事情我虽然不是很擅长,但你们的经脉都有损伤,如果要身体恢复到鼎盛时期,都需将经脉养好才行。”
温子浩点头称是。
孙大夫又给叶奕辰检查了腿骨,好在他只有一点骨裂,只需要敷另外一种药膏,一个半月之内左腿不可以走动。
听了孙大夫说了一通修养的注意事项,拿好了他开出的几种药,温子浩抱起叶奕辰准备找个地方落脚。
幸好他们俩身上的钱袋都是随身带着的,温子浩的包袱虽然丢了,二人住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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