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2 / 3)
新寝衣,奴婢查过一次,没发现异状,您要再看看吗?”
她视线重新落回纸上,应了一声:“嗯,放着吧,过会儿我再经一遍眼。”
“宋小姐,奴婢们听从您的吩咐,已经将今晚守夜的宫女从两批增添到了三批,这样大家都能有足够的精神应对,免得打瞌睡。要是您觉得还不行,那便增到四批。”
宋辞沉思片刻,运筹帷幄坐镇的样子,颇有几分萧让尘的气概,沉稳地与宫女们交流的有来有回:“外面有上百号禁军护驾,就算是只蚊蝇,想漏进来恐怕也难。”
“所以里面守夜的人选在精,不在多,最重要的是知根知底。别一昧追求不间断,什么杂七杂八的人都往上送。若真的百密一疏,外面固如铁桶,御前出了奸细……那么不光是你我,整个飞霜殿加上你们的九族,都万死难辞其咎!”
“往后还是三拨宫女轮番守夜,每拨两人,只要保证榻前有眼睛看着,确认皇上无事即可,再多恐怕也匀不可靠的人选了。”
“是,奴婢明白!”
宫女们走进来禀事,又得令退下,来来往往,将这深夜渲染的十分热闹。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芳菲将一盏热茶放在她桌上:“小姐辛苦了,吃盏茶吧。”
她瘫在椅背上,对着芳菲乏力地笑笑:“多谢,我还真有些口干舌燥了。”
“小姐!”芳菲心疼地叹了声:“时候不早了,您安排完就赶紧睡下吧!连续这么多天操劳,您看您这眼圈儿都乌了!”
宋辞吹了吹茶汤,扛着烫意,小啜一口,含糊道:“没事,我还不困,等检查完浆院送来的寝衣我再……”
“嗯?”
话才说到一半,突然听见头顶有细碎的声响传来,有点像瓦片相互挤动发出来的窸窣,在这夜里听得人后脊梁骨发凉。
宋辞手中还端着茶盏,小脸直直向顶空仰起,专注紧盯:“芳菲,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小姐……”
“嘘!”宋辞拿茶盏盖子的手腾出一根食指,比在嘴唇上做噤声状,眼珠边慢慢转动。
“不对劲。”
与她这句嘀咕共同发出的,是屋顶掉下的几丝烟面。它们似有若无地垂落,飘摇落进茶盏。
宋辞一路顺势看下来,对着茶盏歪歪头:“会是猫吗?”
“猫……会搞出这么大动静,压得屋脊掉土吗?”
“不好!”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把茶盏“哐当”往桌上一撂,提起裙摆拔腿就跑。
闯出偏殿,途径一片昏暗迷蒙的长廊。
昏暗的光线使宋辞看的不太真切,只顺着记忆跌跌撞撞前行,途中几次磕绊,腿部与脚趾的疼痛混合剧烈的心跳……她一度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好不容易跑出长廊,来到院子里,在看到对着皇帝寝殿一跃而下的黑影时,她正要开口。
与此同时,巡视禁军提枪捉拿的呵声,与殿内守夜宫女的尖叫四下而起,共同划破了长夜的寂静。
近乎转眼间,刺客被擒住拖出大殿。
他矫健地进去,绵软地出来,看样子已然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皇上如何?”宋辞顾不上缓气,忙不迭凑到跟前紧张问询。
禁军答:“圣上无恙。”
她紧绷的身躯霎时间松弛下来,余惊骤然抽离,只剩浑身虚疲。
“为什么不留活口?”
“回小姐,他是自尽,属下也没有办法。”
“你们打起十二分的警惕,继续戒严,我进去瞧瞧皇上。”
提起沉重的脚步踏入殿中,远远听见有对话低声传来。
宋辞缓缓走近,隔着数步之遥望着纱幔后面的身影。被夜幕与惊吓的余味催的,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只轻唤了句:“陛下。”
周遭安静了许久,才传来沧桑的男声:“朕没事,不必担心。”
“让陛下受惊了,望您恕罪。”
“这不是你的错。”他咳了两声,虚弱的不成样子:“快回去睡吧。”
宋辞甚至带着几分哭腔:“怎么可能还睡得着?”
“都说了,咳咳,没,咳咳咳,没事……有那么多禁军和宫婢在朕身旁,咳,何必叫你跟着辛劳?”
隔着朦胧纱幔,皇帝的剪影投映在上面,形成一道身型佝偻头发松散的轮廓。
他乃天下之主,受万民叩拜,他拥有着西丘目所能及的一切……然而,却依旧孤独。
那一刻,宋辞心中莫名升起酸涩,觉得他有些可怜。
“请陛下允准,让民女去查出入宫记档。”
皇帝压下声安抚:“好,朕允,明早睡醒了再去查。”
“民女立刻就要去查。”
他拗不过她,也没精力再与她争辩,无奈唤来贴身内侍:“小禄子,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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