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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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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悔意铺天盖地的涌上宋辞的心头。

合着头顶明晃晃的烈日,晒得人有些头晕眼花。

她在马背上身型略微摇晃,吓得陆行川连忙狠提缰绳,让两匹马并驾贴近,关切问道:“怎么了?小辞?”

宋辞怕叫他看出端倪,强忍情绪,将面庞低低压在胸膛前,谎称:“有点不舒服。”

说罢,驱使白马掉头返回,提起速度奔向后方休息的帐子。

随着奔袭,耳边充斥满了风的嘶吼,将周遭空间尽数撕碎,惹得阵阵凄鸣。

她束起的墨丝任其肆意揉乱,碎发狂放横飞。

激速总能使人血脉沸腾,用现代的言论来讲,叫做肾上腺素飙升。

那一刻,自由、发泄、疯狂、悔恨……共同袭上了她的大脑。

突然,她生出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难过。

犹记得曾经在黑崖寨,在沈之宜灵前,在猎王谷……

那个人击碎她故作坚强的脆弱,给她依赖,让崇尚自强的人,亲手丢掉自己的顽强。

甚至,一个自二十一世纪而来,一向主张万事靠自己的人,通过他,看到了自身的渺小。

很多事情凭她的无能为力,什么都无法改变。于是,拯救于她水火的人,便成了无与伦比的英雄。

她不止一次的以为她得到了救赎。

毕竟当人处于黑暗绝境当中,每一寸光亮都是致命的诱惑,令人格外的想去贪婪紧握。

他就是那束光亮。

所以宋辞才会升起一腔动容,不愿这束光再次抽离,没头没脑的追随着他一路来到京城,企图他能多一刻属于自己。

到最后,满心赤诚终还是变为了一厢情愿。

宋辞现如今已经不在乎什么帮与不帮,她也从未想过刻意从他身上获取好处。

她只想像从前一样,看着他的面容,听着他的声音,细水长流的与他相处。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这多可笑。

马儿临近帐区止住脚步,她翻身径直走下,一头扎进帐中。

羞愤又懊悔地缩坐在地面的毯子上,宋辞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腿上。

好后悔啊……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应该把命运寄托在旁人的身上。

她不该执迷不悟,不应该抛下北境经营得有声有色的食肆,一无所有的来到京城。

想当初,她和钱婆婆,润弟,文先生,以及一众伙计……他们慢慢磨合,互相了解,好不容易让津津食肆步入正轨。

中间虽有些小波折,但也能逐步克服,让食肆和宋辞的名声响彻半个遐州城。

现在不仅食肆没有了,润弟丢了营生,婆婆和小韵小锦还要因她的任性,背井离乡跑来这陌生的地方……

她真的好后悔好后悔,孤独又沮丧,忍不住在膝间轻轻抽泣起来。

该死!亏她平日里总故作通透的说这个恋爱脑,那个拎不清。

照这样看来,她才是那个最大的恋爱脑!被别人诓骗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小辞。”这时,陆行川紧随其后地追了进来,担忧地蹲跪在她身边:“哪里不舒服?头晕吗?还是反胃?”

“是不是染上暑气了?我叫人来给你看看?”

“我去给你取些水喝吧?”

“还是饿了?吃块点心?”

“来,让我看看。”

他起身挪动到她正对面,轻轻顺着她的肩膀,将她的手臂从膝上打开。

陆行川的手干燥洁净,且温热,与他不同的,是指腹掌心养尊处优之下的光滑。

他将宋辞的脸缓缓抬起,动作亲昵中不失礼待。

看到她眼圈微红,他不明她难过真正的意义,只当她是听到案子审理的后续,为分崩离析的宋家,为离世的沈之宜感到神伤。

他轻轻叹了口气,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安慰宋辞。

想也是,身为侯门贵子,多数都是旁人紧张他的情绪,现在突然轮到他来关照别人……自诩褪去稚气、为人处事得心应手的少主,竟也抓耳挠腮,一时失了主见。

他有心哄她劝她,无奈进一步怕冒犯,退一步怕无关痛痒,最终只好又一声哀叹,支支吾吾道:“你,你别哭,哭对身子不好。”

“要不,明天咱们再去你上次夸过的酒楼吃饭吧?晚上我再给你买两个花灯,不!五个,不,十个!”

“对了,你喜不喜欢狸奴?改天我给你聘一只?”

“我给你置办个宅子吧?里里外外都装点好,这样你在京城就有家了!”

“然后咱们再开间食肆,你喜欢哪条街咱们就开在那条街。规格嘛,就比照着茗香居!”

“那个,才想起来!后日礼部尚书府上的夫人。”他怕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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