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胜则死（1 / 2）

他腰间挂两柄长短不一的灵剑，左手常握剑柄，一头乌黑长发束起，整个人犹如出鞘利剑，锋芒毕露。

“这就是东瀛剑修？”李元芳兴致盎然道，“看样子比昨日那位少年强多了。”

狄仁杰微笑：“除了身高。”

李元芳撇嘴，不提身高，我们仍是挚友。

另一边，人潮涌动，喧闹声起。

有人推开人群，高声道：“让开，青衣真人到了。”

李元芳翻了个白眼：“已连败三次，连一剑都挡不住，姬家龙子也不过如此。”

狄仁杰叹道：“姬青衣已毁，那东瀛人成了他剑道的心魔，若无法跨越此关，此生修为将停滞不前，甚至可能倒退。”

他想了想，又补道：“不过宫本武藏确实可怕，即便是我，亦无必胜把握。”

李元芳惊讶：“那昨日少年岂不是九死一生？”

武斗场上虽不至生死，但若无法完成女帝之命，便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狄仁杰摇头：“李白之气可与千牛卫抗衡，非等闲之辈。”

话音刚落，一袭青衣锦袍，腰佩青锋长剑，剑眉星目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神情略显颓丧，俊美的脸上双目泛红，布满血丝，不知几夜未眠。

“你又来挑战？”宫本武藏抬头，神色平静，未现轻蔑，但人群中已议论纷纷。

姬青衣三战皆败，却纠缠不休，众人看来，已失剑客风范，但他们不懂，天骄坠落，打击何其沉重。

曾经的赞美如今只剩窃窃私语，曾经的辉煌如今已成过往，每个路人的议论都像毒蛇噬咬他的心。

他必须挽回一切！

想到此，姬青衣神情更加庄重，拱手道：“宫本阁下，可否再战一次？”

“再战亦无变数。宫本武藏皱眉，下巴蓄短须，虽身材不高，但锐气逼人，仿佛俯视着一米八的姬青衣。

姬青衣紧握手中剑，坚定道：“这几日我苦思冥想，终悟破你剑法之法，还请指点！”

众人哗然，纷纷议论，连日来长安武道被此人压制，已感压抑，不少长安人倍感憋屈。

若姬青衣真能胜此人，声望非但不受损，反而更胜从前！

宫本武藏皱眉，对这位曾给自己惊喜的剑客罕见地生出不悦。

“我出道至今未尝败绩，但胜负从不挂心，若败，以此自励，为何苦苦相逼？胜败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

从其眼神可见，姬青衣剑道并无新突破，所谓“破法”只是激将之言。

若他拒绝，姬青衣便可宣扬“东瀛剑豪因被姬青衣识破剑道破绽，不敢应战”，以挽回声誉。

此乃阳谋，非卑鄙。

因为一旦他拔剑，所谓结果便不会发生，谈不上卑鄙。

姬青衣似知其意，苦笑点头：“于我而言，不胜则死！”

原来......今日你是求死。

宫本武藏叹了口气，神色肃穆，因今日，一位值得敬佩的剑客将陨落，如流星划过天际，仅留下微不足道的余晖。

“出剑吧。”

人群立刻散开，长安城中，一言不合便决斗的情景屡见不鲜，尚武的唐人早已学会观战的姿势。

姬青衣拔剑，平视前方，心中所有情绪在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全神贯注的凝神。

他举起剑，无丝毫气息泄露，显得平凡无奇。

唯独宫本武藏，感受到一股锐利气息直指要害。

此剑颇有深意......他暗想。

随着一道清亮剑光闪过。

姬青衣出剑了！

此剑凝聚他毕生心血，融合一生剑道所学，剑意直冲云霄，如荆轲刺秦，破釜沉舟，带着一往无前的悲壮，一剑定胜负。

不胜则死！

宫本武藏

随着姬青衣身旁的侍卫试图靠近扶持，却被他严厉地制止，他强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挺立起来，唐人的傲骨依然坚挺：“我败了，但大唐不会败。”

宫本武藏微微一愣，淡然回应：“我期待着我败北的那一天到来。”

“那一天不会太久……”姬青衣忆起昨日玄武门前的誓言“欲上青天揽明月”，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他倒在侍从的怀中，鲜血流淌，笑容愈发苍白，最终永恒地凝固了。

人群中传来少女的低泣和唐人的惋惜，也有人愤怒，但并未丧失理智。输就是输，大唐即便败，也不会像世俗的倭国般在公正的比试中耍诈。

大唐强大，因此输得起。

远方，一股凌厉的剑意升腾，宫本武藏抬头远望，那是剑道高手修炼时无意泄露的气息，犹如江河奔涌，浩荡而去。

强大的剑意！

“果然，长安还有更杰出的剑者未曾露面。”

他心中涌起猎奇的兴奋，随即循着剑意的方向大步前行，人群被牵引，众多唐人放下手中的事务，纷纷赶去观战。

他们都想知道，这位“更杰出的剑者”究竟是何方神圣？

......

长乐坊内。

李白伸展了一下懒腰，起身，环绕周身的剑意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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