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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昔之事与未萌之芽(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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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在铺着碎石的小径上,穿过一小丛不见花苞的三色堇,五条怜悄悄抬起眼眸,视线落在身前的背影上。

午后的日光斜斜地扫过五条悟的头顶,为她洒落了一团人形阴影。她走在他的影子里,第三次在心里回忆着来到此处——来到他的家的用意。

要是他所说的不再是唬她的谎话,那么他们将会见到只在大脑中保留了京都五条家历史的叙述者——她更喜欢称这号人物为“荷马”。

事实已然明晰,但五条怜总觉得这一切带着奇妙的违和感。

“你知道吗?”踏碎一片枯叶时,她随口说,“通常来说,每三十年是‘一代’,五条家迁居东京是在几百年前,姑且算作是十代吧。也就是说,同样的历史会经过十个人的转述。转手了这么多次的情报,真的还有值得信赖的余地吗?”

五条悟回过头,对于她的质疑不置可否,只笑看着她:“这是来自于历史系学生的论点吗?”

“只是我本人的合理质疑而已。”

“安心啦,大体上是不会有问题的。况且,我还有确切的史料作为对照呢。”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本格外陈旧的族谱,得意似的在五条怜面前晃了晃,“这次,我只打算了解两个人的过去。”

“哦……”

许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晰,或是在她沉闷的应声感到了一丝不妙的危机感,五条悟赶紧补充说,自己想要知晓的,是六眼与解离术式所有者的事。

其实他也不用说得那么细致,反正她听不懂,也没那么感兴趣。

非要让她考究过去的话,她更想在意一下临近的过往。比如——

“你好像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和这一连串的死亡案件有关,对吧?”五条怜不打算叹气的,却还是发出了那难听的低落声音,“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对我说实话,感觉你现在也遮遮掩掩的。”

“要是我原原本本地全都说了——说有个不知名的五条家的家伙貌似残忍地杀了和你有过接触的家伙,而且他留下的痕迹和你的咒力相似——我真这么说了,你还会愿意跟着我一起从东京跑到静冈再到关西吗?”

“呃……”

有些不想承认,但倘若这一切当真如此鲜明而现实地在自己的眼前铺展开来,她大概只会感到抵触而已,甚至很可能在听到事实的那一刻就情绪爆炸。

她也一定会觉得,他向自己说出的事实,只是因为自己的关联者,而非是出自除此之外的其他情感。

虽然现在也是这样没错。

咕哝着,她不情不愿地反驳了一句:“你都没有把真相告诉我,怎么会知道我不愿意接受呢?”

“呃——”

这下支吾着的变成五条悟了。在短暂两秒钟的沉吟后,他立刻给出了答复。

“你肯定不会乐意跟我跑东跑西的。”他戳了戳她的肩膀,话语像是嫌弃的怪罪,“你可不是那种拥有百分之百干劲的家伙。”

“都没有尝试,你怎么能断定?”

“不用试我也知道。”

“那你至少也要试一下吧……我说,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啊!?”他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孔,下巴快要掉到地上去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你肯定也会有害怕的事情,譬如像是,我们其实不是亲生兄妹之类的?”

说出这话时,她不经意发出了很怪的一声笑。

“开膛手五条的残秽只和我相似,却同你不一样,我没猜错吧?”

……又说出这个怪称呼了。

五条怜在心里“呸”了几声,说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吞进肚子里才好。

下一次绝对不再把开膛手五条这个难听的名字说出口了。她在心里这么发誓,表面仍装作一切如常。

把这话说出口,显得很像是大逆不道般的言语,不过她觉得自己的推测非常合理。

如果开膛手……她是说五条家的杀人凶手,所留下的痕迹与他也相像,他不会从一开始就只对自己隐瞒这一事实,而是会摆出满不在意的态度对她说出一切,因为他根本不会在乎这种事。

再说了,要是杀人凶手真和五条悟也有深切的关联,在利害关系的牵扯下,她可不觉得他能够如此深入地调查这一切。

不知道遗传论与基因学的道理在咒术师的世界是否能够沿用,但至少眼下的事实是,她和五条悟继承了同一个父亲的血脉,而只有她与五条家的凶手牵扯在了一起。这似乎证明了,由父系血脉搭建起来的、他们之间唯一的相似,悄然间崩塌了。

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是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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