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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鄂敏密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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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敏终于放开了管溪的头,他起身撩袍坐在椅子上,仰首示意儿子也起来。

管溪胡乱起身,用手拍了拍藕色暗纹外袍。外袍上缠枝花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就像管溪此刻的心情,他不知父亲到底是何意,会不会因此责罚他?还是放过他了?

他慢慢地挪到父亲对面,父子二人隔着桌案对视着。

鄂敏随意地摆了摆手,示意管溪坐下。

管溪这才觉得自己的后背似有凉汗,别看他是家中的嫡长子,但父亲向来是狠厉的,若是做了父亲认为错的事情,那一顿毒打都是小小的惩罚。此刻,父亲的神情已是平静,看来这关算是过了。

此刻,他发觉自己很是口渴,也不敢叫松仓给他上盏热茶,抓起桌上的青花白釉茶盏咕咚咕咚灌了一盏冰凉的茶水。

鄂敏待他喝完,缓缓道:“我给你相中了一家女儿,是礼部肖金的女儿。肖金为官练达,家境也是富裕,最要紧的是肖金和当今的皇后娘娘有亲戚关系,日后对我家的仕途都是大有裨益的。”

管溪此刻哪里还敢反驳,他本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现在还是凭着父亲的关系当着一个小小的典仪。他虽自诩风流但不下流,但也是个多情且滥情的人,他都不知道他最爱什么样的女子。父亲为他挑选的必是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

他点了点头。

“你想不想相看一下?若想明里相看我让你母亲安排,若想暗里相看,我来给你安排?”管溪答应的太痛快,鄂敏反倒有些不放心,于是提出相看。

管溪想了想,心道相看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得答应,岂不是瞎子点蜡纯属浪费时间。他决心讨父亲欢心,陪笑道:“父亲相中的,必是好的,儿子一切都听父亲安排。”

鄂敏点了点头,拿上那本诗集就起身要走,但沉思片刻道:“你最好以后不要单独见甄二小姐了,别惹出什么花花事来。消停一些时日,我们家也好去提亲。”

管溪起身恭送父亲,口中更是郑重应是。

鄂敏带着仆人走在黑漆漆的院里,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星星也没有几颗。院中照亮的几盏火烛被晚风吹得轻轻晃动,地上的树影人影都晃晃悠悠的,让人不禁有些眼花缭乱。地上树叶踩上去沙沙作响,而院中的各屋大多已经歇下,他更是踽踽独行。

这府邸还是前几年新修的,占地面积颇大,但却不豪华。鄂敏是个谨慎的人,他深知在京为官,在皇帝眼皮子地下要处处小心。若想长久,必得有靠山。但以前对先帝的几个儿子争夺皇位的那场争斗历历在目,昔日他认为可能会君临天下的皇子死的死,被圈禁的圈禁的圈禁,事后他多么庆幸自己没有成为任一夺嫡集团的一员,否则他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所以,他这些年为官的谋算基本上都变成了对人的琢磨了。他对朝廷和后宫的了解恐怕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熟知了,他认为自己也该出手了。

今时今日,皇上坐稳龙椅,而年羹尧却日渐强大,隐隐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之意,他猜测皇上必不能容,才敢收集年羹尧的罪证。而年羹尧倒下,华妃必然也不复昔日之荣光,他才敢去抱皇后的大腿,让儿子娶皇后亲戚之女,而自己则为皇后加速铲除年氏。

唉,这为官之路就好似今日这般夜里前行,需摸索着一步步来,还需要在黑暗中努力辨识前方的障碍。

几日后,皇上就收到了一份密奏。

是鄂敏上的。那个用火漆封着的盒子里不仅有一份奏折,还有一本诗集,是甄远道批注的《钱名世诗集》。

密奏上说,钱名世将年羹尧比作天下第一人,这完全是蔑视君王之意,而甄远道却对《钱名世诗集》十分喜爱,必是也有赞同钱名世之心。他知道皇上仁厚,不忍问罪年羹尧,而钱名世是文人里的代表,此时也不宜问罪。那么可问罪于甄远道,让世人都知道当今世上,谁才是世上第一人。

皇上收到这份奏折,大发脾气,将明青花白釉茶盏都掼到了地上,苏培盛赶忙去捡,皇上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皇上要独自静一静。

皇上此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不是天下第一人,因为经历了那残酷的夺嫡,他已经领受了文人的笔、天下人的嘴的厉害了。对于一些文人士子他要用他们来稳固江山,而不是让他们来破坏他的君王之威仪的。

他本来对甄嬛还存有那么一丝愧意,但此刻见到甄远道批示的《钱名世诗集》,他真的痛恨甄远道的那支笔了,这是一支蛊惑人心的笔,他绝不能容他。

若甄远道只是参奏年羹尧,皇上还会欣赏他的正直不阿,但此刻他犯了君王的大忌,必是不能留了。

也罢,那就让他去他该去的地方吧。

“苏培盛,”皇上打定主意,将苏培盛唤了进来,冷冷道:“你即刻去传旨,将甄远道投入监牢。”

啊?苏培盛心中暗暗惊道,但面上却一丝一毫也不敢显露出来,只是轻声问道:“皇上,以何罪名传旨?”

是啊,皇上也不能随便抓人,将人投入监牢,毕竟皇上是明君嘛!

“甄远道攀污重臣、边关大将。”皇帝的声音冷冽如冬日里最严寒的冰。

“喳!”苏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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