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影(1 / 3)
“找到了吗?”见杜雪衣回来,夏橙忙问道,柯为和也在。 “没。”杜雪衣看上去心情很是糟糕,心不在焉答着,一面转手腕,一面冷笑道,“倒是碰上个不想见到的故人。” 夏橙顺着眼神,注意到她如玉般白皙的手背上有个烫伤的红印,再往下到得手腕处,竟还有一圈手印,明显是被人握过,扎眼得很。 夏橙不解,刚想追问,却被柯为和识趣地打断:“太子刚先走了。” 杜雪衣果然立马敛了情绪,认真起来:“确定是因为这事吗?” “不好说,但应该是出了事,才会在这时候离开。” 近来银刀门京城分舵的情报链渐渐做起来,收到的消息也越发多了,加上魏叔尼从破产边缘被春日棋赛给拉回来,也开始回来干活,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既然找不到人,那我们先回霁云楼等消息吧。留玄度和大当家在这就好。”柯为和说道。 见杜雪衣回来时的样子,他不禁有些后怕,这祖宗艺高人胆大,若再在卢府待上一时半刻,不知要闹成什么样。 *** 三人登上霁云楼最高的阁楼,今夜这处京城最繁华的食肆灯火阑珊,没了往日的急管繁弦、喧闹人声,反而别有一番韵味。 月影依旧肆无忌惮地闯进楼内,雕栏画栋却因少了绚烂灯火的照耀,仿佛被夜色蒙上了一层沧桑。凭栏而望,喜气的红色从大街一直延伸到卢府大门口,在卢府中达到最盛,迷人的红色照亮了半个天,纵使是隔了一条街,耳畔仍能听到卢府的喧嚣。 杜雪衣恍然觉得他们好像置身于昏暗的坐席一般,正透过精雕细琢却略显沧桑的戏台,急切等待着远处的卢府上演一场大戏。 纵使对方罪孽深重,但挑在大喜之日,杜雪衣心底终究有些不忍。 毕竟这是她参加的第二场婚礼,第一场是她和李征鸿的。 而这两次都注定以悲剧收尾。 “怀无他们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夏橙打断了杜雪衣的思绪。 十三的月像是被不小心磕掉了一个角一样,夏橙见它一点点地落下,坐立难安:“真的会有人来抓了他们吗?” “哪有。”杜雪衣对着夏橙无邪的眼神,笑道,“抓谈不上,最多就来带高崎那厮回去问话而已,但若定了罪,就不一定了。” “就你们口中那高太尉的儿子?他是个什么人啊。”夏橙紧张得不行。 人嘛,一旦紧张起来,为了缓解情绪,就总会忍不住想说话,就算谈得是没关的内容。 “高崎,京城第一纨绔,生平就爱两种东西,美人和酒。”杜雪衣眼底倏尔生起一片浓重的阴霾,她厌恶地瞥了眼手腕上已淡了些许的痕迹。 “听上去怎么好像跟吴少差不多。”夏橙听到吴中友,就又忍不住想到此时同他一起的怀无,更加不安了。 这回连柯为和都听不下去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长须:“阿橙,吴少虽然有时候做事荒唐了些,但为人仗义纯正,高崎可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吴少虽然贪玩,但是‘纨绔’一词于他,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但高崎是确有恶名,光是小妾就养满了自家院子,外室更是不计其数。”杜雪衣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愤之情,被这么一说又卷土重来,再黑的夜色也掩盖不了她满腔的怒意。 “要不是仗着他爹和他姑姑高皇后,估计不被人做了,也早被人用唾沫星子给淹死了。” 适才高崎见杜雪衣转身要走,猛地上前握住她的手腕。二人正对峙着,恰巧那神秘的矮子迈着大步欢快地从旁经过,他一手拎着酒壶一手端着酒杯,正欲同邻桌的宾客开怀畅饮,脸上每个细节都透露着热情,却不料半路上酒壶被李征鸿暗中弹落,满满一壶浓郁又热烈的天山雪立时洒满高崎一身。 高崎堂堂一介纨绔怎会容忍自己的华服被弄脏,注意力当即就全转移到背后那人身上,还没转头就开始破口大骂。 杜雪衣瞧准他手上一松,抓紧机会立马挣脱溜走。她一面逃进混乱的人群中,还一面竖起耳朵,想探听出那矮子的身份。奈何酒席之中人声鼎沸,她又不敢离得太近,故而什么有用的都没听到。 等她到了安全处回头观察,却惊讶发现高崎已同那矮子冰释前嫌,甚至还勾肩搭背你一杯我一杯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能同这位京城第一纨绔做到如此,这矮子的身份更令人寻味了。 咚!咚咚—— 清脆的锣声将夜色撕开了一条细长的缝。 “平安无事——” 长街尽头,更夫高亢苍凉之声借着这道缝隙灌入长街,无孔不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