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1 / 2)
“扑哧”,一杆长枪贯穿了景延月的胸口。
随着鲜血涌出,景延月重重跪倒在地上。
不能死,要再多杀几个敌人,为将士们争取一线生机。
景延月还想再提起刀,可她的胳膊无比沉重,只能眼睁睁看着敌人挥向他人。
“将军!”
“将军!”
属下们惊呼声变得遥远朦胧。
景延月望着面前战友们的尸体,无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说好了要把你们的信物带回给故乡父老乡亲的,说好了要带你们驱除匈奴,驰骋草原的,我要食言了。
生机流逝时,仿佛有一个温暖的大手死死按住她的伤口,但是来不及了。
无边的黑暗与寂静中,景延月的意识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又听到了声音。
“夫人,您吐完赶快上车吧,追兵就要到了。”
胸口的散发出的钝痛,让景延月连呼吸都变得小心,大脑昏沉错乱。
她还没有死吗?
那道陌生的声音再次催促道:“夫人,您快些。”
急切的声音炸响在景延月的耳畔,把她的思绪搅动的更加混乱。
夫人?这是在喊她吗?
景延月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伴随着的是记忆如潮水般挤入景延月的脑海里,来不及仔细整理记忆,景延月终于弄明白了情况。
大燕王朝的女将军景延月的确是死在了战场上,如今她,是大衍临江侯府的侯夫人景延月。
出身商贾,一介孤女,因父母于侯府有恩,嫁给了当时的临江侯世子,如今的临江侯沈毅钧。只是由于商贾出身,一直不受婆婆待见,在侯府中饱受磋磨。
景延月掏空嫁妆补贴侯府上下穿金戴银,仍换不得侯府众人一个好眼色。
如今,金人南下,临江侯举家南逃躲避追兵,路上,为照顾婆婆,景延月染上了风寒,舟车劳顿,越加病重了,唯一的婢女萍儿还时时被老夫人叫走使唤,不能时时照顾她。
景延月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临江侯府未免欺人太甚了些。
顺着萍儿的搀扶,景延月上了马车,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震得她耳膜发疼:“她怎么还在这,带着这个累赘,马车怎么可能跑得快!”
景延月强打起精神望去,声音的主人身着绫罗,姣好的面容难掩其高傲,眉眼和语气流露出对景延月浓浓的厌恶和看不起。
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眼前的少女是丞相嫡女叶子岚,与临江侯一家一同逃难。
在少女身边,端坐一个老妇人,浑浊的目光不带一丝感情,是临江侯府老夫人。
萍儿忍不住着急道:“老夫人,只有这一辆马车能载人呀,后面那辆车堆满了杂物。”
老太太满是竖纹的嘴唇仍是一动未动。
平日里也是这样的,老夫人不屑于和贱民景延月说话。
就在这时,马车的帘子忽然被掀开,一个身形修长、长相俊美的男子坐在马车外头。
男子神情温柔地看着景延月,哄道:“阿月,你如今病着,舟车劳顿也不利于养病,倒不如养好了病再出发,方才我已替你打点好了,你暂且躲在地窖,日后等我来接你。”
听到那男声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愤怒涌上了景延月的心头,那是属于原本的景延月的情绪。
在这种境况下,让一个弱女子在荒郊野外独自面对追兵,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她抬眸,战场上积攒的杀气,如同一只受伤的雄狮,让沈毅钧心脏一颤。
只听她声音沉沉,有条不紊道:“可以,那把后一辆马车上我的嫁妆留下。”
老夫人坐不住了,立马道:“毅钧不可,那些金银是沈家在京都立足的根本!”
听到老夫人的话,景延月讥讽地笑了:“沈家立足的根本?马车上的金银,难道不是我的嫁妆?怎么听母亲的意思,倒是成了侯府的私产?把我留在荒郊野岭,倒想带走我的嫁妆,临江侯府真是好算计。”
叶子岚讷讷问道:“后面马车上的东西竟然是她的嫁妆?”
戳到侯府上下的痛处,老夫人的脸色挂不住,顿时阴沉下来:“景延月你一介孤女,当初若非沈家收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家对你已是仁至义尽。”
马车后追兵趋近,沈毅钧虽心底涌出异样的感受,但此刻管不了太多。
于是他再度安慰道:“阿月你先下车,你信我。”
按照往常,只要他肯低下头如此温柔待她,这愚蠢的妻子定会动容不已,全部妥协,她的嫁妆便是这般被哄去一半。
他这妻子美则美矣,可惜没脑子。
沈毅钧嘴角划过冷意,这次他也势在必得。
未料到,景延月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指着叶子岚道:“你说的话就是放屁,要有一个字能信,我把她的脑袋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景延月已经接受借尸还魂一事,但她不是原主,不会任由侯府的人哄骗欺负。
从未听过妻子脏话的沈毅钧,嘴唇错愕微张,软弱的妻子什么时候转了性子?
叶子岚脸上也带上了些许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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