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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悔改,靠出卖妻子获利的男人,也不可能舍得放弃成功的捷径。
他甚至没有像之前一样找理由,简单明确地命令:“明天费总会来家里吃饭,你准备一下。”
女人的呼吸霎时停止。
她泪流满面,哀求他:“你说以后不做了啊,你说过的。”
“工作不顺利,我也没办法。”男人不留情面,“活干不好,咱们又得回去,怎么,你放不下谁,很想回去吗?啊?舍不得谁?刘厂长?钱主任?还是谁?你说啊!”
杀人诛心。
男人知道怎么拿捏她,几句话就说得她连反驳也不敢,只是哀哀哭泣。
霎时间,幸福的泡沫破碎,迎来更惨烈的地狱。
她逐渐消瘦,逐渐麻木,逐渐失去一个人最基本的尊严。
简静亲眼看见,这个美丽的女人如何一点点变成行尸走肉,变成一具不会哭也不会痛的骷髅。
她生病了,一下子就病得很重,开始呕血。
最开始,男人以为她装病,变本加厉地打她。面孔可怕地肿胀起来,一口口往外呕血,地板上一滩滩的血迹。
男人慌了,给她买药,放缓口气安慰,可都没有用。
病来如山倒,她越病越重,几乎起不来身。男人不想和她共处一室,干脆整天不回家。
某一日的傍晚,夕阳满天。
王世回到家中,习惯性地走进卧室。女人挣扎着坐起来,眼里迸出光彩,拼命拉住他的手:“对不起,原谅……原谅妈妈。”
他垂下眼睑,问:“为什么?”
不是说会好起来的吗?
女人的眼眶里蓄满泪水,喃喃道:“对不起……”
他问:“为什么?”
不是就要得到幸福了吗?
眼泪淌过她的脸颊,濡湿枕头。她嘴唇微动,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只是悲哀又不舍地望着他,望着自己的孩子。
他不是一个被期待着降生的孩子。
他的存在,让她备受丈夫的欺辱。
她努力不放弃他,可现在……不得不抛下他先走了。
女人收拢手指,像握住孩子的手,但动不了,这具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耗尽了所有的生气。
她无法再驱使这具肉身,每呼吸一口气,都必须使出全身的力气。
这太痛苦了。
骨头疼,脏器疼,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痛得人崩溃。
她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于是,眼底的光消散了,像夏夜离去的萤火,绽放过一刹的美丽,便归于腐烂的寂静之地。
她阖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王世愣愣地看着她,盯住她不再起伏的胸膛。他痉挛似的握紧拳头,抓住她枯瘦的手指。
尸体的余温传递到他手上,压垮了他最后的理智。
“为什么?”他机械地重复,“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不再爱我了?
我只有你啊,妈妈。
空气响起此起彼伏的碎裂声,场景犹如玻璃幕布,裂出一道道破碎的纹路。世界摇晃起来,震塌了天花板,震碎了家具,震得整个世界四分五裂。
然后,所有的布景同时倒塌,轰然有声,一地齑粉。
简静看见男人的尸体躺在沙发上,呕吐物堵塞了他的口鼻,面孔涨得发紫,皮肤上爬满了紫色的尸斑。
他死了。
王世关上门,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黑夜。
*
凌晨三点,公安分局办公室。
季风坐在桌子上,一面抽烟提神,一面盯着画满线索的白板。
截至目前,警方主要分了两条线追查:
一、绑架案
追查的关键在于,嫌疑人如何带走简静,哪一条线才是他真正的行动路线?
假设1:绑架简静—坐出租车离开—在公园换交通工具—使用江白焰的车—弃车后转移她到关押地;
假设2:绑架简静—制造出租车离开的假象,其实简静仍然在会场—与众多嘉宾一起离场—直接将她带去关押地;
假设3:与2同步,只是在离场后,利用江白焰的车中转,而后毁尸灭迹。
这条线很难查,主要是因为干扰项太多,监控几十个钟头,看得人头晕眼花,极难辨别。
而且,王世拥有多个身份,新身份弄到的车牌,根本没有嫌疑。
二、连环杀人案
薛家亲属的DNA,已经被证明是个嘲讽,线索全断。
王世,爱丁堡大学毕业的心理医生,假身份
老实说,这个身份不像是凭空捏造的,履历完整。除了学历是假的,其他都有迹可循,而2013年那会儿,王世出国留学,正好是国内实名制的开端。
季风怀疑,对方借走了真王世的身份信息,做了一层真实的伪装。
那么,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呢?
假如他用真实身份找的关押地点,要怎么才能找出来?
问题一出,大脑顿时涌起无数个念头,挤得他脑子都要炸了。
季风捏捏鼻梁,决定用老办法。
做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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