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外公(1 / 1)
醒来时刍狗万分恐惧,多宝道人用一个七宝葫芦载送她去京都仙门。
葫芦大敞,里面是珍宝和灵酒佳酿,天府阁的小道士清点数目。
大白鹤告诉天府阁她是上官大君的长女,多宝道人很温柔的拍她的肩膀:“我这里有一封信交给你,信里责骂郑守业所为,这封信交给你父君,让上官家处罚郑家小子主持公道,你回到家中好生安歇。”
一个女弟子把方盒子装的混杂骨灰给她。
刍狗面色惨白的接过骨灰盒,摇头恐惧。
“我不回那里,你搞错了!”
多宝道人摸她的头安慰,“上官大小姐,别害怕,卿云先生回京都,你与我宝葫芦里的道门贺礼一起去,有我的弟子一路护送照顾你。我送你一件五彩霞衣,穿上能保你水火不害,是我所炼制的上品宝器,还有........”
多宝道人继续大方的从宽大的袖子里掏东西,天府阁道士们振奋的瞧住师父的奇珍异宝,只有刍狗什么也听不进,听到‘回京都’三个字,就看见又一轮的死去和痛苦在逼近,面对慈眉善目补偿她的天府阁阁主,她却后退得摇摇欲坠。
背后撞到了一团软和的东西,大白鹤叫了一声,翅膀扇起大风来拍拍她,嘴里叼住她在炼丹房落下的防水火金簪。
刍狗在混乱害怕里,木然的接过寇荡送的金簪,她抱紧没有了声音的骨灰盒,簪子从手里滑落。
大白鹤生气的叫一声,叼起地上的金簪,歪歪斜斜插进刍狗的头发里。
刍狗痛苦的想,避水火,避刀兵,对我有什么用?
我身在哪里,都好像处在那个烧旺的炉子中,独自一人的被上下炙烤,也逃脱不出去。
她更加无望了,那根金簪从松散的头发滑落。
大白鹤叹了一口气,变成清秀的小童子,捡起金簪,在自哀自伤的她背后垫脚蹦跳,要把簪子插进她的发髻。
刍狗黯然的察觉小朋友,蹲下身,顺从的被插紧簪子。
多宝道人已经掏出满怀的上等法宝,愕然望着不为所动的刍狗。
小道士们在一旁羡慕道:“仙鹤师叔为她两次变身,真是极大的福缘。”
刍狗睁着干枯的眼睛,低声问,“你只是知道我很不幸,很可怜我,是不是?”
仙鹤童子小手摸了摸她的脸,“别放弃,你很好,极好的。”
刍狗无力的摸放进死灰的盒子。
我是好是坏,对我的命又有什么用?
多宝道人招呼她进七宝葫芦,笑眯眯的说,“上官大小姐,卿云先生是你外公,数百年前他放弃仙门权位,带你逝去的外婆云游天下,听说过你外公的故事没有?”
刍狗听不进。
外面的人不来伤害就是幸运,不来落井下石、踩上一脚、欺骗陷害,就是幸福。
他们长着不同的面孔,穿扮出不同的姿态,嘲笑她的苦难和弱小,剥夺捣毁她的所有,不费吹灰。
刍狗被扶抱进装满千年醉酒坛的七宝葫芦,坐在珍宝之中,如槁木死灰。
送贺礼的道修有时和她说话,好心安慰她,她一言不发,捧抱骨灰盒。
寇荡,怎么找到你?
到了京都,逃出去。
刀修道一声:“停!”
外面传来卢义誉的笑声。
“道门远道而来,请入卿云先生的寿宴坐下!”
周围热闹不绝,卢姓的世家修士高声呼出各仙门的人物和贺礼,卢义誉的声音里也春风得意。
道修小声拒绝道:“道门因为聂百花的事故对你们京都不起,这些礼物一面为卿云先生道喜、一面赔罪,贫道就不入席了,越坐越尴尬,卿云先生若挂记与掌门和阁主的交情,来道门论道下棋便是,我师父与师叔伯们敬候。”
卢义誉客套一番。
道修朝七宝葫芦内呼道:“上官小姐,你的家乡到了。”
卢义誉笑了,“我家表妹已经从洪炉大冶回来了,你又是在说谁?”
他往七宝葫芦里一看,卢家兴盛做大的得意之色立时消失,面露恐惧的捂住头退后,好像有谁要打他。
卢氏修士奇怪拉住仓皇出来的他,卢义誉僵笑,“大小姐,怎么忽然今日回来?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其他京都修士诧异无比,好像面对一只在角落里沾满灰尘已经死去的干老鼠,拿起块抹布夹起来,不用跟别人说,往外面无声无息丢掉就行了。
今日是卢氏在五姓一君中的盛会,卢义誉不能丢了家族体面,咳嗽道:“大、大小姐,你这些年,”卢义誉掰指头算了一下,勉强客气笑道:“这二三十年,你到哪里去了?今天才回来?”
道修吃惊。
刍狗没有理会,脸朝骨灰盒。
卢义誉问:“那盒子是什么?”
道士难堪,“家师有一封信,由上官大小姐转交给你们大君。”
卢表哥疑惑,道修提醒刍狗,刍狗还是不说。
仆役进七宝葫芦搬酒,在寿宴上招待仙门,刍狗坐在宝物之中一动不动,沉默得像个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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