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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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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贾世珍可不是那般怯懦的性子,一听清事情的始末,当即杏眼一眯,她微微弯腰,朝陆湛行了一拱手礼,“没想到,我们阿芫竟无意间搭救过王爷,这实在是我们阿芫的荣幸。”

朱时茂一听,就想起那日医馆大夫的话,说是两个天仙一样的姑娘将自家王爷扶进的医馆,这不就对上了吗?

可奇怪的是,为何当时自己提到林芫,自家王爷要一力否认呢?

朱时茂偏头去看自家王爷,这就对上了一双冷墨般凉薄的眸子,本想问出口的话又生生给压了回去。

贾世珍却继续道:“既然我们阿芫与王爷有这样的缘分,想必王爷就算抓到阿芫,也不会把她如何了。这下我便放心了。

说完这句话,贾世珍端起早前倒好的茶水,用茶盖撇开浮沫,浅抿了一口,眼尾余光始终打量着陆湛。

却见他眼尾上扬的凤眸没有半分波澜,依旧凭栏听风,仿若方才她所说的话与他毫不相干。

反倒是朱时茂有些过于热心,“贾姑娘你放心,我们王爷之前是不知道林芫救了他,现如今既然知晓了,定然不会将她如何,非但不会将她如何,还会以礼相待,我们王爷最是恩怨分明的一个人了……”

陆湛一听,这才掀起眼皮子淡淡地觑了一眼眉飞色舞的朱时茂,冷冷地道:“你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啊,这。”朱时茂尴尬地笑了笑,而后忙替自己找补道:“爷,老奴没有要替爷做主的意思,老奴……。”

林芫撑着竹筏行驶到湖心岛附近时,殷红色的夕阳倏然铺满了整个登月湖,林芫收回撑船的竹竿,拄着竹竿抬首望天,皱眉想到:“方才天光大好还不觉得,原来竟已经是这个时辰了,去西夏的船酉时开船,此刻只怕已经离开了扬州。那我接下来怎么办?”

林芫放下撑竿在竹筏上,随即盘腿在竹筏上,从斜挎的粗布包袱里掏出一个粗麻布钱袋子在手里颠了颠,沉甸甸的,这才心下稍安:“去西夏的船,每五日就有一趟。大不了我先住客栈,五日不过费一两银子。再买张五日后去西夏的船票也才十两银子,而我今日讨回了一百两银子,怎么算都是赚了。剩下的银子,到了西夏,省着些花,够嚼用好多年了,不愁找不到我爹娘。”

这么宽慰着自己,林芫蹙起的眉头又松散开来,刚打算将钱袋子重新放入包袱,却冷不丁听见有人唤她名字。

“林芫!你叫洒家好找!”

朱时茂被陆湛刺了那么一句,便没再继续叨叨,只抬眼看着湖光水色,没想到就冷不丁地瞧见了往回赶的林芫。

林芫随声望去,竟是晋王府的朱总管,当即一个仰倒,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形,有些慌乱地别过脸去:

“这位爷,你听错了,我不是什么林芫。”

说罢,她将钱袋子随意往斜挎的包袱中一塞,拄着撑竿站起身来,将竹竿扬高过肩,正要用力划下。

谁知就在这时,朱时茂的声音再度响起,“林芫,我们王爷在此,你还想跑去哪里?”

连晋王都来了?

那她今日岂非插翅难飞?

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一道惊雷劈在林芫身上,她一个踉跄险些踏入水中,等她稳住心神,举着竹竿僵硬转身,待看清眼前人时,又一道惊雷劈下。

这个所谓的晋王,不就是前夜医馆那个冷玉一般的男子吗?

只是那日他穿了一身贵重云锦万字纹宽袍,而今日不过是一身简单的青衫。

林芫一看见这张脸,立刻就想起那把被她死当的剑,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不料却一脚踩空到水里,下一刻钱袋子直接飞出了包袱。

这可是命根子啊,林芫想也没想就扑了上去。在坠湖的那一刹那,林芫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挥手呼救,却为时已晚。

整个身子一刹那的功夫就落入了水中。

林芫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湖水带着深秋的寒,侵袭着林芫的四肢百骸,她痛苦地睁开眼,却只看得见凄厉的水草以及浑浊的湖水,涩苦的湖水倒灌入口鼻,又呛了几口水后,脑袋也渐渐沉重了起来。

又胡乱蹬了几脚,却被湖中水草缠住,越发动弹不得,林芫再也没有力气挣扎,意识渐渐模糊,林芫讽刺地想道:想我林芫,好歹也是大美人一个,没想到临了竟死在一个臭水湖里,脏兮兮的,简直是笑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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