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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教堂。
黑漆漆一片,没有灯,月光也很幽微,尖顶的教堂孤零零杵在山里?,灰沉的砖墙上青苔蔓延,像是魔鬼留下?的遗迹。
司机拉开后排的车内,替她撑伞。
钟晚推开教堂的大?门,如?去年那夜一样,看到梁序之孤孑冷清的背影。
应是听?到“吱吖”的开门声,梁序之转过头,冷峻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模糊,朦朦胧胧的,还?有些不真实。
他?朝钟晚抬了下?手。
林叔也自?祷告台那边过来,经过钟晚时,和她颔首打了招呼,和刚才送她的司机一起出去,将那扇木门关上。
钟晚缓步过去,去梁序之那排椅子?,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整个教堂只有桌上的马灯这一个光源,幽黄的灯光映着他?们的侧脸。因为下?雨,周围的空气极潮湿,温度也不高?。
梁序之看了眼她身上单薄的衣服,脱下?黑色的西装外套,随手披在她身后。
一瞬间?,钟晚鼻间?全是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
“谢谢。”
梁序之没作声,转回头,也不问她今晚为什么找她。
片刻后,钟晚先开口?:“你怎么来这里?了?”
梁序之的声音仿佛很远,淡道:“正好在附近有事。”
钟晚便没再追问。
又安静须臾,梁序之抬手将她一揽,往他?这边带。
钟晚顺着他?的力道,靠在他?肩上。
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衫衣料,她感受到了这个环境中唯一的温度。
她默了默,说:“我们在教堂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梁序之清淡地笑了声,“有什么不合适。”
婚礼都可以在教堂办。
“…也是。”钟晚想了想说:“就算真的不合适,我也不信这些。好像神也不会?真的给迷茫的人?提供什么指引。”
梁序之静了良久,抚过她的头发,问:“跟卢文卓见过之后,有知道什么吗。”
钟晚顿了下?,垂下?眼,很低声的:“算是…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梁序之无声看着她,似是在等她的下?文。
钟晚扯扯唇角,“我…想自?己消化一下?,还?不是特别想说…可以吗。”
梁序之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助和为难,也能猜到她在为难什么。
但已经到这地步,她也没朝他?开口?。
她就那么笃定,他?不会?帮她?
话毕不久,钟晚握了握他?的手,没听?到他?的答案,就转而道:“不然回去吧。”
她左右张望了下?,除了桌子?周围都黑沉沉的,吴邈邈又跟她讲过关于这教堂的恐怖故事,这会?儿?想起,只觉得?到处都很阴森。
梁序之盯她片刻,正欲出声,身后远处那扇木门先响了。
一贯沉稳的林叔脚步匆匆地进来,看看梁序之,又看了眼他?身边的钟晚。
梁序之淡声:“你说就是了。”
言外之意,不用避着她。
林叔这才开口?:“疗养院着火了,从庄女士的房间?烧起来的。”
“护工和安保都是做什么吃的。”
梁序之声音很冷,倏地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没有提让司机单独送钟晚回去,林叔便载着两人?一起,往疗养院方向驶去。
路上,钟晚倒是也考虑了她在场是否合适的问题。
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起先听?到‘庄女士’这三?个字,她第一反应是庄伊禾。
但庄伊禾这会?儿?正在法国,昨天才发来信息说给她邮寄了裙子?和小礼物,也不可能突然闪现在港岛的什么疗养院。
庄伊禾应该是随了母亲姓,那这位庄女士,难道是他?们的妈妈,或是家里?其他?什么亲戚?
待车子?往下?山方向的另一条路驶,钟晚觉得?也不用问什么了,问了反而多余。
没多久,钟晚隔着车窗看见了薄薄一层火光,一栋低矮的建筑在暴雨中燃烧着,组成一副矛盾又凄婉的图景。
应该是已经灭过火,加之雨天的缘故,现在火已经不大?,且有渐弱的趋势。
他?们的车子?在建筑门口?的空地停下?时,火已经全灭了,只剩下?空气中浓烈的焦糊味。
梁序之拉开车门下?车,一言不发朝里?走去。
林叔也紧随其后。
钟晚先是跟着下?车,踌躇几?许,加快脚步追上,低声问:“林叔,我是在车里?等,还?是…”
林叔顿了下?,揣摩着梁序之的意思,说:“一起进来吧。”
钟晚这才跟着进门。
她和林叔一起穿过一个走廊,发现建筑右半边并没有被火烧到,黑烟和焦糊味都是左边飘过来的,往远看,那边的两个房间?门好像确实有烧焦的痕迹,门口?也全是水渍。
林叔被呛得?咳了两声,哑着嗓子?提醒:“钟小姐,不然您先憋着气走吧,这烟吸了估计对身体不好,马上就到了。”
钟晚皱着眉“嗯”了一声。
没多久,林叔就打开一扇门,侧身让钟晚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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