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顺归来(1 / 2)
彩云已经收到第二个月租金的时候,春雨的小铺子还没开张。毕竟原本是粮铺,想改成饭馆还需要重新收拾,前头铺面里高高的柜台和货架需要拆掉,地面墙壁需要修整粉刷,而后院的灶房尤其需要大动,得砌上大大小小的炉灶,还得留出收拾食材和清理碗筷的地方,这些都得请人来做,而春雨呢,除了几百两的债务,手里一个子儿没有,只好先放着。 “我跟你说实话吧,当初去静思庵那回,我可肉疼了,那送去的是吃食是不错,可也都是银子啊!”春雨晚上坐在桌前算账,三月里事情不少,她的摊子少摆了好几天,还有一些额外的开销,到了月底也才剩下二十多两银子,估计着能够木匠和泥瓦匠的定钱,她准备过天就去找这些师傅来准备开工了。 彩云每天还是不停的做绣活,不过也听春雨的劝,做上半个时辰就起来站站,朝外头看看,让眼睛歇歇。这会儿她正在屋子里踱步,就笑着打趣:“都跟你说了银子不急着还,怎么,还嫌不够?喏,刚收了房租银子,借你几两?” 春雨摆手:“不要不要,一百五十两挺好的,你再给我有零有整的,太不好还了。别看我穷,我跟你说,我天天出门摆摊,天天有活钱,总能支应着弄起来,等我铺子开张了,说不得也日进斗金呢!” “说你胖你还喘,”彩云被她逗乐了,笑了一会儿又想起一事,“你这银子不愁了,人怎么办呢?你开了饭铺,总得有个跑堂的吧?前些日子发卖人口,也不见你去买。” 春雨就问:“你买的那两个姐姐,那么快就搬出去了,搬家的时候我也不在家,如今如何?” “前几日秀萍秋萍找到地方搬出去的时候你没在家,回来又忙活,就忘了跟你说了。我领着她们见了绣庄和成衣铺子的掌柜的,秀萍绣工好些,在绣庄接活做,秋萍裁衣裳强些,去了胡记成衣铺做活,等攒够了赎身银子给我,就去消了奴籍,我跟她们好了一场,也帮她们一回。”彩云说,“她俩在府里的时候就是老实做活的,也不愿意当奴婢。” “就知道你买她们也不是要找人使唤。”提起这个话题,春雨也有些发愁,“我确实得找个人,只是男女有别的,没有女人家愿意在小饭馆里跑堂的,若是男子,日日与我碰面,也怕招人闲话,这就有些难找了。原本就说了还叫平安来帮忙,不行就咬咬牙,我们俩支应着吧。好歹平安还是个孩子,好些。” “就算买人,我说实话,也不愿意买侯府的下人,没几个是实心做活的。”春雨把数好的银钱放进荷包里,又把钱匣子锁好,小心的放到床下,“实在不行我就托汪大娘给访听访听,雇个本分的伙计便是,买人真是不必了。” 因为店面还没装修好,春雨也就没着急上火的找人,还是每天早起晚归的摆摊子,好在之前的权利动荡只是权贵之间的变故,对老百姓的生活没什么影响,春雨的生意还是不错的。虽然没有给平安再涨工钱,可是如果哪天生意好,春雨就会在收摊的时候额外给平安十文八文的零钱,让他买个零嘴吃。平安还跟春雨说自己攒下了好几百文钱了。 付完了匠人们的定钱银子,装修铺子用的泥瓦、木材和桌椅板凳这些,春雨也都是先付了一部分定金,剩下的赊着,等活干完了再一起结算,这期间就是拼命攒银子的时候,春雨经常忙得晕头转向,白天在摊子上很少能歇一会儿。 “平安小子,你看看这是谁?”三月底的一天午后,过了饭时,春雨才刚得了点空闲,正站在小推车后头和平安一起吃包子。春雨做的炸货小食卖得很好,自己也就有些不舍得吃,反正说好的管平安一顿午饭,便多拿了几文钱,让平安买包子回来两个人一起吃。正吃着呢,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之前摆摊子的地方卖馄饨的老太太。 因为叫的是平安,春雨就没急着搭话,一边嚼着嘴里的包子,一边抬头看,就看见老太太走得很慢,旁边还跟着一个拄着拐的年轻人。那人身量很高,但是很消瘦,脸色黑黄,颇有风霜,看上去有二十出头,衣着打扮也寻常得很,粗布衣裤,没有长袍,便清楚的看出他的右腿裤管下半截空荡荡的,只怕膝盖以下都没有了。他拄着的拐杖也很粗陋,不过是普通的木头而已。 她这边打量着来人,那边平安就已经哭出来,他放下手里的包子,飞快的跑出去,嘴里因为包子馅儿没咽下去而有些含混不清:“哥!哥!哥!” 春雨瞪圆了眼睛。如果她没记错,平安的哥哥应该比自己还小几个月,然而现在看着这么沧桑,必然是在军营里吃尽了苦头,再看看他的腿,春雨叹口气。 打从春雨换到这边摆摊,和之前的邻居们就不在一处了,不过都是在城东讨生活的,也时常碰见,因此老太太把人带过来,也没急着走,反而站在春雨摊子跟前,一边和春雨说话,一边看热闹。 春雨就问:“这是平安的哥哥?不是说当兵去了?” 老太太虽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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