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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顿时眼眶一红。

“我去向皇上求情,恰好听见了太监回禀的话,便求了恩典来看您。”

“咳咳……这些你不必牵扯进来的,也许背后人只是看不惯孤而已。”

顾长泽直起身子,谢瑶连忙将他身后的软枕抬高了些,轻轻地扶着他坐好。

“殿下已说了不是您做的,我自然是信您的,此事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不能拖累您。”

床榻边放着水盆与帕子,谢瑶猜到是给顾长泽降高热用的,江臻在外面正捣鼓她带来的药,谢瑶便主动拧了帕子道。

“我来吧,殿下。”

话音落,没等顾长泽拒绝,谢瑶柔软的身躯已往前倾了倾,馨香顺着飘过鼻尖,顾长泽胸膛的心跳陡然加速,苍白的脸色上浮起丝丝红晕。

她担心着顾长泽的身子,手下擦拭的力道很轻,从他额头,到如画的眉眼,到侧颈。

女子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因着动作她的衣衫有些凌乱,顾长泽低头便能瞧见她细如白瓷的侧颈,浅蓝色的衣襟将她衬得越发肤色白皙,侧颈的那颗红痣更是明显,再往是莹白如玉的肩头,还有若隐若现的……浅蓝色抹胸。

鼻尖只属于她身上的馨香冲得他脑子昏昏涨涨,顾长泽只觉得这热意一下子从心口传到四肢,他慌忙移开了视线,却有什么变得肿/胀,顾长泽拉了薄被遮住了。

下一瞬就听见谢瑶惊呼。

“殿下,我怎么觉得你身上越发滚烫了呢?

可是哪不舒服吗?”

顾长泽轻轻咳嗽了两声,欲盖弥彰道。

“无事,谢小姐陪孤说说话吧。”

他转移了注意力。

手中的帕子被重新搁在水盆中,谢瑶扶着他轻轻躺下,她坐在床沿,两人挨得极近。

顾长泽如墨的发丝铺在床头,与谢瑶的指尖缠在一起。

他轻轻叹了口气。

“怪孤的,那日见了六弟,便该多派些人守在你那,也许就能免了那晚的事。”

谢瑶连忙摇头。

“若是没有您,那晚指不定要发生什么呢。”

“孤这病久久地拖着,如今拿不了弓箭,身上没本事,被人污蔑困在这里,还拖累谢小姐,实在是没用。”

谢瑶听出他话中的自责,更担心他为外面的流言所伤而郁结于心,顿时缓了声音道。

“殿下已做得很好了,无论是朝堂还是战事,年少的时候臣女都听父王时常夸赞您,他说您是大盛最合格的储君,纵然如今有一时困境,殿下有宽和之心,又处处施予臣女帮助,臣女感怀在心,已是觉得您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城楼前的令牌,上林苑的帮助,还有此事,换了别人哪会次次如此帮她?

“臣女说的都是真心话。”

谢瑶见他似乎并不相信,依旧神色黯淡,开口又要去夸赞他。

顾长泽不语,往谢瑶身边靠拢了一些,偏过头,他唇角有意无意地擦过了谢瑶的手心。

屋外的阳光顺着洒进来,将顾长泽眼中的那分并不虚弱的狡黠藏得很好。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看着谢瑶眼中的心疼,虚弱地问道。

“谢小姐方才说孤是你见过最好的人?”

君子之风,光明磊落,宽和仁善,谢瑶自然这般认为。

见她点头,顾长泽叹息了一声。

“这些只怕都是谢小姐拿来哄孤的吧。

孤自己有几分本事自己知道,比着萧府的公子来说,只怕还差得远呢。”

第15章 15

乍一听到萧琝的名字,谢瑶竟觉得恍如隔世。

她指尖一颤,顾长泽便感受到了她的情绪。

他仿若不觉,依旧安静地等着谢瑶的回答。

只是片刻,她勾唇温和笑了笑。

“殿下天潢贵胄,何须妄自菲薄与他人相比?”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顾长泽声音不急不缓地又道。

“既然是问谢小姐,自然要选谢小姐心中觉得最好的人作比,何来妄自菲薄?”

“殿下以为萧公子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么?”

谢瑶反问。

“不是孤以为,是昔年谢小姐及笄宴,与萧府公子定亲时,曾引一句诗称颂过他举世无双。”

那句诗回去后被顾长泽在纸上写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也不觉得是该和萧琝有关的。

他这样的人也配?

经他提醒,谢瑶才想起去年及笄宴上的那件事。

“不过一句玩笑话,殿下竟也记着了吗?”

“既然是玩笑,今儿得宜,谢小姐不如也用这样的玩笑夸一夸孤?”

也许是因为病着,他的声音散漫慵懒,谢瑶只觉得是近来困在这院子里太让他心郁,便顺着他的话笑。

“自是殿下更胜一筹,世无其二。”

顾长泽终于眉目舒展,两人玩笑了几句,他往她手边靠了靠。

“孤有些累了,小憩一会。”

谢瑶看着他眉心的疲惫,微凉的指尖碰过他滚烫的肌肤,顿时心中一紧。

“殿下歇着吧。”

想来近些天高热加上旧疾,还有外面的流言,也让他心力交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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