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焚指为誓,如违此念,肝肠寸断(1 / 2)
「焚指」
她背过手去,摸索着把锁卸下来,下一瞬就要往房间里躲。
躲开眼前人几乎要发疯的神情。
可头发还握在他手里死死未放,杨烟只退一步便退不动了。
“我们进屋说——”杨烟的笑容消失,恳求。
“进屋说成不成?哥哥?”
苏可久向前一步推着她进了房间,却一直未丢开那缕秀发。
这边门一销上,不等杨烟点蜡烛,他便在黑暗中发问:“你告诉我,那里……是什么?”
话语却像从牙齿间颤抖着挤出来的。
“什么什么?”杨烟装糊涂,“你拽得我很疼,能丢开吗?我去点蜡烛。”
可苏可久就是不放,这文弱书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逼着她在黑暗中一步步倒退着坐到了床上。
他过来时碰巧见楚辞揭了她头巾,诧异着快步走近时楚辞却迅速飞走,他忍不住要撩下她的头发,却看到脖后的斑斑点点,不仅触目、而且惊心。
惊得他只觉心里像被烧红的烙铁快速按上“滋啦”烧糊一块,浑身都冒着腾腾的焦味。
“苏可久,你听我说。”
杨烟仿佛感受到了白天的杜风,迎面而来的气息让她有些怕了。
她抬手抵挡着他的靠近:“不是你想得那样,不是的!”
“是韩泠?”苏可久在黑暗中突然定住,“你跟他……幽会了?”
他自然认得楚辞是冷玉笙身边的侍卫。
“这都哪跟哪啊?”杨烟无语。
“那这又是什么?”苏可久将她手腕捏起,她的手一松,弹弓便应声而落。
这……真的说不清了……
“我是这种放荡之人吗?”杨烟反而笑了,“苏可久,你也不动动脑子。”
苏可久闻声手才松开,杨烟便脱身捡起弹弓,又去桌边执火折点了蜡烛。
待光亮一起,他眼中灼烧的火焰也就慢慢熄灭了。
杨烟没搭理他,兀自取了头绳拧了头发束起,团成个发髻却留了一束马尾,烛光中显得英气而利落。
而脖后的吻痕却更赤裸裸地铺陈在苏可久的视线里。
杨烟才望向他说:“冷玉笙不是这种人。”
一个各种想着给她送玩意儿的人,能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烟儿……”苏可久终于上前轻轻抚了抚她的脖子,颤颤地问,“疼吗?”
他的理智重回大脑,一瞬也就明白这是让人欺负受辱了。
“我背上还被踩伤一片呢,你要看吗?”
杨烟激他,因为苏可久的抚触,她觉得脖子上似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躲开又克制着自己,
苏可久的手抖了一下,终于挪开。
“那是谁?”苏可久又问,语气却带着奇怪的笃定。
他似乎要端起小账本开始记仇了。
“说了你能怎样呢?你是会武功能给我报仇打他一顿?还是有钱能买凶杀了他?或是有权能压他爹一头?”
杨烟叹了一口气:“你、我——我们什么都没有。”
“今天我算明白了,权势、才是能吃人的东西……”
杨烟坐到了床上,右手挨个握住左手手指,在“咔嚓咔嚓”的掰断声中将手指扭曲着按下。
“不被盯上,尚能避其锋芒、韬光养晦。被盯上了,只如熊罴蹲守、虎豹夹路——躲不了、避不住、杀不得,认命服从是死,破釜沉舟亦是死,唯一的迂回只是去谋他们的主动放弃,‘阖之’又谈何容易。‘伤敌为零、自损一千’,谁家的兵法也不这么教人……”
“我以前总疑惑,师父法术高强,为何被逼自废双目?今日才终于寻思明白,师父不戳瞎自己,即使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是不会放过他的……我也,已经尽力了……”
她松开左手,手指无力地垂脱着,似已被掰断骨折。
苏可久心惊肉跳,急得连忙来探查,杨烟却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这手竟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点小小障眼法罢了,连你都骗过去了。”
杨烟丢开他,撇嘴笑了声:“今日我可是费力演了出大戏,皮肉上自然要受些苦,谁叫我功夫底子太差,只能侍敌松懈以弱克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告诉我是谁。”苏可久眼眸幽深起来。
“那等十年后再说吧。”
杨烟却比苏可久看得开多了,转而躺倒在了床上,开始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抱大腿去了么,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苏可久料不到她转得这么快,知道以她的性子是问不出什么了,只低了低头:“抱什么大腿……不过权宜之计罢了。再说,我……”
他闭嘴了,还是说不出口,说不出即使从尚书府回来多晚,他都要来杨烟门口走一圈。
见她房内亮着便知她还没睡,见房内黑了便去瞧门锁,若门是反锁着也就知道她睡了……
这样曲折的心思,估计许多女子都不曾有。
眼前这个死不开窍的,恐怕更不能懂了。
“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就是呢?常常什么事都不言明,喜欢窝在心里千回百转,这样太消磨自己的性情。”杨烟似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