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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泣涕之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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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瑾进宫后,安珞也没有回府,而是一直在宫门外,等待着结果。

最终,四十八名官员,尽数被罢官免职、抄没全部家产,脊杖二十至五十不等、举家流放两千至三千里,终生不得返京。

此案的经过与判决、均以诏书布告天下,但隐去了清和道毒害官员这部分细节,只说清和道屠戮太清观、蛊惑官员、掳绑残害女子的罪行,并颁布清缴清和道的诏令传达天佑各地。

至此,一切尘埃落定。

剩下细节之处,对于清和道的彻查,又交由到了尤文骥的京兆府。

而如此大案所造成的后续影响,怕是还要等这阵风头过去,再发酵个几日才会显露。

百官被放出宫时,也多是有些心有余悸,毕竟今日事发突然,眼看着身边之人毫无征兆地牵扯进这么个案子、落得个这样的下场,心觉不耻者有之、惴惴惶恐者亦有之。

见到安珞还在,安平岳忙带着安瑾走了过来。

对于这案子的事,安平岳和安瑾都不知晓,其实安珞早在此案之前便掺和了进来,都只当她和安瑾一样,对于内情所知不多,只是昨日接到闵景迟的请托,才会在今日一同参与围剿太清观一事。

安珞对此,也未多做解释。

并非信不过父兄,只是她与那势力——或许如今该叫清和道了,只是她与那清和道之间,有关的可不止是今日这一桩案子,还有更多有关影符之事……她不想节外生枝。

因此,早在开始参与查案后不久,她便同尤文骥以及闵景迟说过,若非必要,则不希望自己在此案之中的作用为其他人所觉,太子亦是知晓此事。

是以今日这一案曝出,几人的上报之中,才都默契地隐去了这其中安珞的身影。

安平岳对自己这一双儿女的行事倒是并无什么意见,即便二人事先都未曾向他透露半点、使得他今日知晓此事亦是惊了一惊,也未曾放在心上。

对于儿子,自安瑾十六岁之后,他对其便是放养多过管教,只要安瑾行的是正路,即便方法之中稍有错处,他也不会去干预,不管顺利或是碰壁、都让安瑾自己在体验中学习,他就只负责善后,或偶尔才会稍作提醒。

这是安远侯府,代代流传下来的教子之道。

而对于女儿,安平岳本来在回京之后,也曾想学习一下别人家养女儿的方式、挑一门好亲事、为女儿择一好夫婿。

可自从安珞将心中所想与他说开,告知了他自己的志向所指后,安平岳便也将安珞与安瑾一般看待,让她自己去闯出一片天地。

因此,安平岳也只是确认了一下二人有无受伤,嘱咐二人行事小心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

爷儿仨便一同骑马回了府中。

可直到回到漱玉斋中,安珞却还是心绪难平。

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或是错判了什么事情,不知为何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安。

这感觉自她离开太清观开始,一直到此时都未曾停下还愈演愈烈,致使她连原本想询问父兄、有关儿时那少年的事都没了心思。

明明离开太清观之后,回宫禀报、禁军出动、查抄官员、圣上下诏……一切一切都如她预计的一般顺利。

那她心中这愈演愈烈的焦躁之感,究竟是何原因?

——她到底忽略了什么?

——她到底错判了何事!?

“小姐,四小姐来了。”

安珞从天亮枯坐到了天黑,连晚膳都没有心思让下人去传,也未曾想出半点头绪。

直到暮色四合,院中也点起了灯,绿枝的通报声响起后,才让她略略回神。

她心中烦意还一时难收,人已经下意识转头向门口看去,正见安珀走进屋来。

安珀此时亦是心绪混乱,方一进屋便对上了安珞紧锁的眉头下,一双狐眸凌厉不似平日。

她下意识低头躲开了安珞的视线,胸腔内的涨闷之感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不畅。

安珞见状微微一怔,还以为是自己此时的状态吓到了安珀,忙微微垂眸阖眼,掩下心中烦躁,这才重新抬眼,再看向安珀。

“怎的这时候过来了?”她看了眼窗外天色,轻声发问,“用过晚膳了吗?”

安珀却仿佛未曾听到她的一般,并未回答,垂着头直直走到了她面前站定。

安珀低着头,安珞看不清她面上神色,见她如此正心中疑惑,突然听到一声极轻微的啜泣。

安珞一怔,抬手想要抚向安珀的脸,一滴豆大般的泪却直直砸在她的虎口上,迸溅起一片细碎的微凉。

安珞心头一颤,似是被烫了一般下意识地猛然站起,直撞得座下的椅子都向后挪了一段。

就在她愕然无措的这几息间,更多的泪水已经从安珀低垂的眼睫上滴落,落在两人之间地面上,晕开一片。

“绿枝、彩霞,都出去……把门关上。”

安珞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将屋中的几个丫鬟遣出屋外。

随着关门的声音响起,下一瞬安珀已经直直撞入了安珞怀中,紧紧抱在她的腰上,埋首在她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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