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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前尘21——控制不住喜欢,那便不控制了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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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嬴二十九年,冬至,雪覆京都。

距离上次的宫宴事件,北堂齐已缠绵病榻数月,御医每日用以无数名贵珍稀的药材,只堪堪让他吊着最后一口气。

北堂齐生性多疑,登基将近三十载,却至今未立太子。

他深知自己这些儿子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皇位,因此时刻警醒戒备着,不亲近看重任何一个,让所有人都猜不出他最属意谁,由着他们去斗。

这一回眼看他气数将尽,不久必然会有一场腥风血雨的皇位之争,朝中的大臣们都各自站好了队,期待着最终究竟鹿死谁手。

外界再如何纷乱,位居一隅的千机楼却未曾受到一丝影响。

院子里的树被大雪染白了,枝桠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有时候人从旁边经过,运气不好便会被落上满头满身的雪。

已经快晌午了,晏九庭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听陈凛说公子早上也没有用膳,敲了门没人应,他也不敢进去打扰。

拂鸢皱着眉头,在院外来回踱步,脚下那块雪地都快被她踩平了。

若是从前,她肯定早早地就推门进去了,晏九庭也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性子,也从不会斥责她。

陈凛说,公子不喜旁人去他的住所,若非有事,连他也不会经常过去。

但拂鸢却可以随意进出他的房间,甚至弄乱他珍藏的书籍画卷,男人也只会无奈地摇头自己去收好。

从前是从前,如今男人对她若即若离,见面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拂鸢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讨厌自己了,不想见她,因此迟迟不敢进去。

她一张小脸纠结地皱起来,眉心忧愁的褶皱能夹死两只蚊子。

不知过了多久,耳尖的她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她顿时什么也顾不得了,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猛地推开了房门。

“师父!”

少女着一身粉衣,外面系着雪白的狐裘披风,一张素净的小脸没有任何妆点,此刻却因为激动慌张而染上了一抹绯红,漂亮灵动得像一只雪精灵。

男人站在桌前,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一只手还保持着去拿杯子的动作。

他刚刚手上一时没拿稳,所以才摔了杯子。

他神色有些讶异,不知道少女会突然闯进来,此刻自己衣冠不整,实在不便见她。

“你先出去。”晏九庭拿了一旁的衣衫披上,转身对她说道。

下一刻,却见拂鸢一言不发地蹲了下来,伸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这里我等下会收拾。”晏九庭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不要碰,小心受伤。”

闻言,拂鸢便站了起来,重新拿起一只杯子倒了水,随后双手捧着递给了晏九庭:“师父喝水。”

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眼底有小心翼翼的期待。

这样的眼神实在陌生。

依稀记得,上一次少女用这样的眼神看他,还是许多年前她初为人时,误以为自己不喜欢化成人形的她,委屈又可怜地央求自己,能不能不赶她走。

所以往后的时间里,晏九庭给予了她无限的关爱和纵容。

他想让她知道,她可以永远美丽骄傲高昂着头颅,不需要对任何人卑微乞怜。

也是他的不是,这段时间因为不想让她察觉自己的异样,有意疏远,便让她又患得患失起来了。

晏九庭接过杯子,一口饮尽了,见状,少女眉宇间的紧张踌躇这才缓缓疏散开来。

男人绕到屏风后面去换衣服了,拂鸢就身姿笔直地坐在桌前等着,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老实规矩过。

“师父最近是不是很忙?”她悄悄抬眼看了看屏风后面的人,轻声问道。

“嗯,有一些。”

很平常的回答,挑不出错处,但拂鸢还是下意识地蜷起了手指,修剪整齐的指甲微微用了几分力,在掌心掐出了一个个小月牙。

她犹豫了半晌,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惹师父生气了?”

晏九庭系腰带的手一顿,正欲回答时,紧接着便听到了少女的下一句话。

“师父不喜欢我和北堂献走得那么近,对吗?”

这句话落下后,屏风内的人一时无言,似乎在斟酌该如何回应她。

如何寻一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他并未有此想法。

可拂鸢不傻,甚至比常人更加敏锐,男人连日来的反常更是让她确定了一件事。

“他们都说,师父能观天象,知人心,所以是不是早就看出来,”

她顿了顿,目光穿过薄薄的屏风,落在男人挺直的背脊上,语气很轻,却字字清晰:“我喜欢你。”

“师父,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吗?”

“我不信。”

那层本就岌岌可危的窗户纸,彻底被捅破了。

晏九庭背对着她,久久没有出声。

他微微抬起手,在少女看不到的角度里拭去了唇缝溢出的血色。

“花花。”

男人换好衣服,过了半晌才走过来,他神情一如往日般的温柔,语气缓缓:“这些本不该是对师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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