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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前尘18——偏偏你最有出息,怎能不对他的小花儿动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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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笑着问出这句话的。

但不知为何,拂鸢却从中听出了一丝厌弃嘲弄。

他这句话明明是在问她,可怎么,好像他自己就很讨厌自己似的。

好在,没等拂鸢继续挣扎,男人便已经放开了她。

他又重新坐了回去,缓缓开口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拂鸢一怔。

她仰头看了看天,不知何时飘了一片黑云过来,把月亮完全遮住了,周围不时阴风阵阵,像是鬼怪的呼啸声。

不愧是鬼节,连天象都这么应景。

这个人的生辰居然在鬼节?

拂鸢又想到了一些小细节,好似去年这个时候,他是不是也叫自己去邀月阁赴约来着?

自打认识他以来,拂鸢就觉得自己一直在倒霉,她讨厌麻烦,却总是和一些麻烦沾上边。

她救了他,他给了酬金,钱货两讫就应该互不相干了嘛,可他怎么跟个瘟神一样,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

仔细回顾这两年,拂鸢因为他被刺杀过,被绑架过,更多的是被谣言议论,简直叫她烦不胜烦。

可这人怎么跟不会看脸色似的,无论她怎么嫌弃恶语都赶不走,好似有什么受虐的倾向一般。

她实在搞不懂这个奇怪的人类究竟想做什么。

“我出世于鬼节子时,生下来就不会哭,只会木讷地盯着所有看向我的人,于是他们断定我乃不祥之子,日后必成祸害。”

北堂献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

拂鸢看了看他,犹豫了片刻,然后在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坐下。

见状,北堂献勾了勾唇,说道:“你看到我心口上的字了吧。”

当初他以为拂鸢已经看出了自己的身份,却不料她对外面的事一无所知,因此直到再次见面才知道他是谁。

或许整个北嬴都知道,七皇子北堂献因生母卑贱,且命中带煞,恐日后祸患,因此生下来还未满月,身上就被烙了一个“奴”字。

他的母亲是卑贱的女奴,即便他有皇族血脉,也只能是北堂家的奴仆。

最重要的一点,身上带有烙印的皇室子弟,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

烙印倒是有去除的可能,难的是那烙印的刑具当初还沾了特制的红墨,印在人的肌肤上,那便终身都洗不掉了。

当年在山洞给他包扎伤口的时候,男人心口上那个狰狞凸起的伤疤和鲜红的“奴”字着实醒目,拂鸢只匆匆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好奇心会害死自己,这是凌然教她的。

所以她自然也不知道,是她的波澜不惊和淡定自若才平息了北堂献那一瞬间的杀心。

这个烙印是他一生的耻辱,亦是鞭策提醒自己要时刻谨记北堂皇室给予他的一切。

来日,他定会百倍千倍地奉还。

“这个字跟了我二十多年,我的母亲看过,宫人看过,皇兄们也看过。”

母亲嫌他晦气,无能,看他的眼神永远带着厌恶,恨不能将他掐死塞回肚子里重造。

宫女嘲弄他,虐待他,不满自己为何要伺候一个贱奴之子。

皇子们就更是嚣张了,打他,辱他,众目睽睽之下,命太监扒下他的衣服任人践踏,一个奴字,足以让他成为所有人肆意凌辱泄愤的对象。

起先他求饶过,忍让过,可那些人不但没有一丝怜悯,反而越发过分,连他失宠的母亲也被针对欺负。

所以他杀了那些以下犯上欺主的恶奴。

他以为,他和母亲的日子终于能好过一些了,他勇敢保护了母亲,她会不会喜欢他一些呢?

不会。

母亲说,他是恶鬼,怪物,天生坏种。

啊。

既然如此,那他就当恶鬼吧。

至少,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这个恶鬼了。

北堂献微微侧头,看着少女笑道:“只有你,用看正常人的眼光看待它。”

不惧,不厌。

“一个字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拂鸢皱了皱眉,似是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手指纠结地绞在一起绕了绕:“出身这种事情,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你现在还不是比他们都有出息。”

她知道他的身份后,自然也就知道了很多关于他的事情。

他幼时,嗯,怎一个惨字了得。

如今能有这般成就地位,也说明了此人心性极为坚韧强大,绝非池中物。

“你觉得我有出息吗?”

似是觉得这个词新奇有趣,北堂献倏然一笑,连那双总是冷漠薄凉的眼睛里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也不用我觉得,事实如此。”拂鸢回答。

再之后,他便没有说话了,学着拂鸢先前的样子,仰躺在楼顶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漆黑幽凉的夜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久到拂鸢上下眼皮开始打架,忍不住想偷偷溜走的时候,突然听到男人叫了她一声:“小花儿。”

他听过凌吟她们叫她花花,想来应该是她的小名,听着格外亲切。

那他便叫她小花儿,独属于他一个人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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