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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通红,躺沙发上用冰袋敷鼻子, “破相了,我这辈子完了,我不活了……”
“没那么夸张,人的骨骼不至于脆弱至此。”俞印冷漠地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俯视他, “要不是你忽然说那种话,至于伤成这样吗”
他冷起脸挺酷挺唬人,要不是耳朵通红,周成凉一定秒跪认错。
“哪种话”周成凉坦坦荡荡。
这倒是给俞印整不会了,气势霎时弱了半截: “你,你有点过分了。”
“哪里过分”周成凉不解, “想你喂我吃饭都不行了吗”
俞印: “……”
周成凉: “以前你生病,我没伺候过你吃饭”
俞印: “…………”
怎么回事
现在质问占理的不是他吗周成凉在这儿叫唤什么
俞印咬牙切齿。
狗东西,叫唤得还挺有道理。
他承认,以前有几次生病懒得动,让周成凉喂过东西吃,也承认伺候手受伤的兄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可就以前跟现在能一样吗
“我们现在是成年人,”他尽量严肃道, “要注意分寸距离。”
周成凉沉默几秒,翻身背对他: “懂了,长大了,人变了,感情淡了。”
俞印: “……不是,你转回来。”
周成凉不听: “我就是你成长路上可有可无的绊脚石。”
俞印抬腿朝他屁股踹了一脚: “转回来!”
周成凉: “……”
周成凉面无表情转回来: “饭是不能喂的,人是可以踹的。懂了,长大了,人变了,感情扭曲了。”
俞印想骂他。
结果对着他脸看几秒,蓦地笑了: “周成凉,你有病啊。”
周成凉翘起唇角: “不生气了”
“生个毛的气。”俞印笑了半天,挨着他坐下了。
周成凉单手支着头,从平躺变成侧身,给他留出腹前空地坐得舒服。
俞印探出手,掌着他侧脸打量一圈,确定鼻梁没断后放下心,捏着他耳朵道: “现在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啊,以后那种话别说了。”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周成凉把冰袋重新放在鼻子上,顺便把眼也闭上了。
合理怀疑,如果不是耳朵没法自行隔绝声音,他能把五感全封了。
俞印揪着他耳朵,确定对方在听,缓缓道: “你知道的,我现在对同性恋有些许敏/感。”
嘴上说是不在意,无所谓,但亲耳亲眼体会过周成凉那些莫名其妙的话,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他最近做梦有点魔怔,睁眼闭眼周成凉,每次对上周成凉的眼神,甚至感觉那双“老子天下第一拽”的眼睛里写着大大的“兄弟你让我gay一下”几个大字。
这些天,他手机里各个搜索引擎的历史记录,全都是“恐同怎么治疗”, “看谁都觉得像gay怎么办”之类的词条。
俞印几乎要怀疑自己得了癔症,再严重点就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但他知道,这事儿周成凉得负一半责任。
他还没迟钝到离谱的程度。
周成凉做荒唐事的背后一定有原因,既然发了“gay你一下试试”的疯,那绝对不是无中生有。
俞印不知道让某人产生这念头的导火索是什么,但他很珍惜这个兄弟,必须在周成凉彻底误入歧途之前,把路给封死。
最坏的结果就是以后真gay了……那至少不能对身边的朋友下手啊!
这是俞印的底线了。
他自觉特别隐晦地“暗示”道: “你是直男,我也是直男,我们都有宁折不弯钢铁般的筋骨,好吗”
周成凉掀起一边眼皮: “我——”
俞印食指一拨,把他眼皮合上: “说‘好’。”
周成凉: “。”
周成凉就着被锁住眼皮的姿势问: “俞印,我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你现在需要我和你保持距离来证明自己不是男同吗”
和周成凉讲道理需要有十二分的警惕心和全神贯注的投入状态。
俞印严阵以待,小心避开对方言语陷阱: “我没说要保持距离。”
“可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周成凉侃侃而论, “以前会一起睡觉吧会一起吃饭吧你会喂我吧我可以无理取闹吧你会给我暖暖手对吧”
“暖暖手”这个迭词莫名戳中俞印萌点,趁人看不见,弯眼笑了好一会儿,无声清清嗓子,冷酷道: “嗯。”
“那你现在这不许那不许,难道不是改变状态,不如以前吗”周成凉发出了灵魂质问。
俞印被问住了: “好像……是这个道理。”
“所以,你就是要我用非正常的极端方式证明自己不是男同。”周成凉言之凿凿, “你心里其实已经确定了我是男同。”
俞印一惊,心里那点自欺欺人,微妙而不确定的判断,就这么被公之于众了。
“我没有!”他苍白辩解, “我只是怀疑!”
“那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为什么要我配合服刑”周成凉谴责道, “我如果配合你,岂不是陷入自证陷阱了”
俞印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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