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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会这么做。

但对江明潮来说这只是一种简单的因果关系。

因为江声讨厌雷雨天,所以他要回来。

哪怕很忙,哪怕他状态糟糕,哪怕他病得一塌糊涂。

江声说他大题小做,根本不至于。

江明潮洗完澡挤上他的床,瘦骨嶙峋的骨架用力挨挤着他,箍得他生疼, “至于。”

“至于的, 江江。”他拉起江声的手贴住自己的脸。

手冰冷湿润,触到江声脉搏的时候像是个被人类体温烫到的非人类。深吸了一口气, 才压住狂跳的心脏和咳嗽,苍白英俊的脸上带着脆弱。

“你需要我,对不对?”

他这么说,可是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江声都知道, 是他需要江声。

他太需要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来给躯体插上钢筋水泥做的筋骨, 好让他傲骨凛然地站起来。

他不能倒下。

江明潮生着病,发烧, 炎症,声音都轻又沙哑,在那个晚上抱着江声稀里糊涂地说了好多。湿润的气流滚烫地落在江声的颈窝,一身中药清苦的味道让江声舌根发苦。

江声安慰的话颠来倒去就是那几句,越说越困,见江明潮还没有离开的迹象,挣扎着睁眼看了看他,迷糊着问,“你要在这里睡觉吗?”

“不可以吗?”

“是因为男朋友介意吗?但男友是男友,哥哥是哥哥。”江明潮薄唇紧抿,“他比哥哥重要吗。”

“轰隆——”

巨大的雷声响起。

江声被吓了一跳,耳朵立刻被温热的手心捂住,声音消弭,他睁眼看到江明潮柔和而沉晦的眸子凝视他。

“我现在,才更需要你啊。”

隐隐约约的淅沥雨声,隐隐约约的心跳声。

江明潮的声音很轻,压抑过头的沙哑磨蹭人的耳朵。

困顿的脑袋没转过弯,眯着眼看他,但视线很快也变得黑暗。

半梦半醒中,江声感觉到捂着他耳朵的手渐渐升温,柔软指腹一下下摩挲他的脸。

带着一种茫然、空洞,故意为之的轻松,和紧随其后的一种……江声无法判断的情绪。

“我只有你了。”

江明潮一只手锁着江声的腰把他拉近,用力到手指轻微痉挛着,紧紧抱在怀里,呢喃的絮语就落在他的耳廓。

近日的强烈压迫是江明潮不曾承受的艰巨,整个世界都好像对他虎视眈眈。高强度工作和时刻警觉的神经让他疲惫。

他找不到地方休息。

直到回到江声这里。

等待归航渔船的港湾。温暖,闲适,明亮,永远可以信任的地方。

胸腔的心脏跳动的频率让江明潮觉得窒息,连日劳累骤然放松的神经让他倦意上涌。

他埋头在江声的颈肩,湿润的长发垂落下来,在紧密的拥抱和温度之外索求他的味道。

心脏是空的,冷风能够洞穿他的躯体。

他恨不得把江声揉进怀里,去填补那道巨大的空隙。

不够。

怎么样都不够。

他只有江声了,只剩下江声了,可这样的联系还不够。不安,紧迫,好像随时都会断掉的风筝线。

江明潮心脏发疼,压着咳嗽的声音低哑,脑中的弦都像是被高温烧断。他忍不住捧着江声的侧脸贴在他的脸颊,胡话从血色浅淡的嘴唇溢出,又印在江声的脸颊蜿蜒到嘴角。

血缘是唯一斩不断的关系。

他和江声为什么不是亲兄弟,他们的联系岌岌可危太不紧密。

永恒的爱情和永恒的亲情,至少应该让他抓住一样。但现在,他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我只有你了。”

拥抱江声的力道渐渐加大。

“无论如何,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能离开我,答应我好不好?”

江声完全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感觉热流一阵阵扑在脸颊和耳朵,偶尔掠过嘴角停顿。他半睁着眼,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张口轻飘飘地呼出一口气,“……好。”

被抱得更紧。江明潮挺拔的鼻梁抵住他的侧颈,他紧紧闭上眼,胸腔中是锈顿的机器艰难运转,絮语几不可闻,“你答应我的,不要忘记。”

……

“江声。”

“……江声。”

江声听到有人在喊他,可是他似乎被浓重的清苦味道包裹住,他睁不开眼睛。

直到一只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江声!”

江声几乎是惊醒般地坐起身来。

眼前一片通亮,没有雨,没有药味,没有江明潮。

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总感觉被亲吻的感觉还留存在这里,被神经复刻着,有一些微烫的感觉。

严落白一只骨节分明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把手里的热可可递给他。

江声有些呆滞地接过来,两只眼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哪里来的?”

严落白看他一眼,镜片后眼眸寡淡,“能是哪里?天上掉下来的,地里挖出来的,反正不是我买的。”

江声笑了声。

濡湿的发丝黏在他的面颊,眼皮上有了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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