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记起2(1 / 2)
再醒来时,他身上一个佛堂,他是杀过无数人的将军,子不言怪力乱神,他从不信这些。
可是这一刻,又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好像是一缕魂魄被困在那里,他能迷迷糊糊的看到身旁的事物。
可能出于什么原因,他不能醒很久,每次都是一刻钟左右。过了两日,他才从熟悉的声音中得知,竟然是她。
慢慢的,他便知道了关于她的许多事,比如他死后她在她屋子旁供奉了一个小佛堂,日日来这里念会往生经。一开始她还能念一个时辰,慢慢的就是半个时辰,一刻钟。
但是她每日来这里待的时间却是不变的,一待就是一上午,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看话本、刺绣或者陪她的丫鬟还有嬷嬷说说话。
她偶尔也会静静的看着排位,看着看着她又发起了呆。
她似乎是,什么都不算做的太好的也不是感情很激烈的人。
那些戏文中的流出血泪,或者一倾诉就是大半个时辰都没有。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眼中有可惜,偶尔闪过一丝眷念,再过一会就发起呆。
等一会腿麻了,她只得小心的起身去一旁榻子上坐着,又静静的吃点点心,只有她的嬷嬷在时才会热闹些。
他想着,幸亏她还有一个真心陪伴她的人。
再后来,日月更替,他也知道他自己是隔三差五醒一次,而他的魂魄是被困在他的牌位里。他被困于方寸之地,无法出那间屋子,只能待在那里默默看着这一切。
至于这里为什么会有他的牌位,他想着,或许她对他是有感觉的,又或许她只是单纯的觉得他死得早,有些可惜。
若是问他,他是什么感觉。
他只能说,以往见过她几次,也不太喜欢这种太过怯弱的性子,连看他都不敢看,只敢小心翼翼的打量一眼。在马背上长大的他更喜欢明艳爽朗的女子。
到后来,发生了一些事,等他发现时,她早已嫁作他人妇。这似乎断了两人之间的可能,他几次三番找机会想问一下她,过得怎么样!若是过得不好他可以接她去侯府亦或者边关,这是他的责任。
她则寻机会避着他。
那两年,他回京城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使回去一次也待不久。
后来,他们只匆匆见了一面,他就死了。
她会为他难过,却也不会太难过,因为他们只算相识却没有相知过。
他很庆幸,若是她嫁给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寡妇了。
从她嬷嬷偶尔一次的抱怨中,他知道她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那嬷嬷只是说了一嘴,却被她快速打断。
她说。“这些不重要,不用谈。”
说完又低下头绣着帕子,偶尔她还会给他烧她缝制好的衣裳,她不会选什么好日子,只是缝制好了就给他烧过来。
若是有什么她觉得好吃的,也会笑眯眯的供奉一份放他排位前,可惜他根本无法闻到味。
两人之间相处没有言语,她甚至看不到他。
明明她早已为人妇,却还是如以往一般,不算聪慧,对许多事也不愿意深究,看似迷迷糊糊过日子,却只是想尽可能的保护好自己。
她不算有趣之人,却莫名让人疼惜。
时光如梭,岁月交替。
不知不觉间,他在那里待了五年,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玉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融入了他的每一寸血脉。即使他现在无法呼吸,只是一抹被困住的残魂。
他隐隐也知道,或许是因为她的眷念,让他还残留在这人间。
那时他没有旁的想法,只是盼着能一直有她陪着,若是她老了,没了,他也要跟着烟消云散才好。
他也不敢有旁的想法,不管生前还是死后,他都没有庇护她。
有几日她突然不来了,他察觉到可能有事发生,不然按照她的性子,肯定会过来的。可是他被困在牌位里,根本无法冲破禁锢。
往日他醒来时,几乎都有她陪着,日子也不算难熬,可是她忽然不在,他就觉得时间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那日一个雨天,电闪雷鸣间他又被吵醒了,佛堂阴沉沉的,大雨即将到来。
他隐隐听到外头的争吵声,接着是什么落水的声音,他意识到什么,奋力想挣脱排位这个束缚。
他的魂体不断的砸击着看不见的禁锢,他仿佛能听到身体和骨头撞上禁锢时沉闷的撞击声,明明他只是一抹残魂。
好似上天都感受到他身体内发出嘶鸣与挣扎,他察觉到,他是不被容于世的。只是往日他安静的待着,所以没有被发现。
外头狂风暴雨“啪啪”拍打着佛堂的窗户,忽然,一阵狂风袭来,佛堂的窗户被吹打开,他的牌位也顺势被风吹了下来。
他的魂魄得到了自由,正想出门去找她,却意识一黑,他再醒来时已然成了一个婴儿。
他一开始觉得惊恐,慢慢的他发觉自己好似是重活了一世,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改变,包括现在是庆朝。还有他的父母,他的生活环境。
他心中闪过狂喜,可是开心的日子并不长,老天并不会让人如愿。
从那时开始,紧跟着便是难以言喻的痛苦,他的重生因她而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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