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艘船(1 / 3)
难以定义的关系。 回到岛屿岸边,船下锚后,她还未下船,坐在随着苍白寒冷的海波微微摆动的船上。 她忽然就想起有一次,那时是晚上,屋里点了明亮的灯,鸩苍照例凑在灯火旁边。 她回头去看的时候,他也正在看她,那双眼型漂亮的深目里闪烁着摇曳的灯火。对视了几秒,他就转动眼睛移开了目光。 第二次,她又偏过头去看,发现他用手在空气中比划着什么,神情认真。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墙上映出两人的影子,随着灯火的跳动微微摇晃,她和他的影子。而他手指的影子正好在触碰着她的影子,描摹着她的轮廓。 “你的手碰到我的影子了。”她轻声笑道。 鸩苍没有回话。 他手掌的影子托住了她的影子的脸颊,他微微倾身,他的影子也向前倾身。 两个影子触碰在一起,就像在温柔地接吻一样。 但两个人却距离有些远,隔了一张桌子。 那时她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回避了这个话题。 但她有种奇怪的、难以言表的悸动——对那个失去记忆的“他”,仅仅是“他”而已。 一开始只是因为害怕鸩苍父亲的感情影响到她,她才回吻了他,后来她就默许了这种暧昧。 直到鸩苍恢复记忆。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她系好缆绳,离开小船上岸。 她一直在克制着自己,以免被卷入任何事物和关系中太深,正如在领航员合同条款里提到的,她必须有能抽身的力量。 绫顿回到岛内,进入鸽房观察刚孵化出来的小鸽子。 岛上只有一只成年信鸽,还有一只还在其他时空,不知道何年何月才会回来,毕竟两边的时间流逝不同。现在那只成年鸽在外面晃悠,只有两只小鸽子毛还没长齐,在窝里睡觉。 “睡姿未免太狂放了,这不是吓我嘛。”她无奈地给其中一只仰着肚子睡得昏天黑地的小鸽子翻过身来。 小鸽子长得很快,她用手掂一掂,大概是一天重20的速度。她没有养过鸽子,有点被这个揠苗助长似的飞速成长吓坏了,但看那只成年鸽自信满满的样子,就暂时放下担忧。 那只成年鸽最近心情不太好,在她窗前晃的时候总是东张西望,发现没什么新鲜事可以发掘,就生气地飞走。 她觉得好笑,有时候会薅住它:“咕咕你似乎很喜欢看人和人之间的来往,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鸽子“咕咕咕”地控诉她。 只喜欢看八卦,只喜欢看八卦! 在岛上独自生活久了,她养成了和草木鸽子和海里的鱼讲话的习惯,生怕有一天忘记了该怎么说话发音。 就像隐墙的女主人公一样I,在漫长苍白的写作记录中持续着生命。 偶尔也会把那只无聊的成年鸽子带去海上试飞。 它不愿意去海上飞,生怕自己迷路,所以她总是让它停在她的手上,随着小船的漂流慢慢前行。 鸽子壮壮胆子,也会从她的手上飞离,跟着小船飞一阵子,不敢离太远,然后又回来落到她的手上。 “船上地方那么大,非停到我手上不可吗?”她调侃道。 它和她对骂:“咕咕咕!” “听不懂。”她耍无赖。 它继续骂:“咕咕咕咕!” 鸽子羽毛温热,眼睛灵动。 和其他鸟类叫声比起来,鸽子叫声低沉温和,和大海的声浪融在一起。 她把鸽子脑袋上的毛一顿轻轻搓。 再次发现海盗船驶入海域时,是两个月后。 这天傍晚,金色的太阳半个浸沉在海中。 雾色笼盖了夕阳的颜色。 白濛濛的海雾里融了金色夕光的碎片,让她想起第一次埋葬丛姜的经历。 事实上她开始好奇为什么丛姜没有来了,上两次间隔的时间都很短,这次却有点漫长。 她驾驶小船,去找误入迷雾的船只。 * 迪亚特从船上跌下去的时候,“郁金香号”正在开.炮。 这个身穿精致的绅士马甲、袖扣金灿灿的富贵公子在海水里扑腾了两下,又扯着嗓子叫了几声:“弗洛斯船长!英明的弗洛斯船长!” 炮.声和海浪声音震耳欲聋,他根本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就闭嘴作罢,不再白费力气。 他双腿蹬着海水,呼吸跟上,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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