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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闲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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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窗格里渗透进来的夜色和屋里点起的小炉火光混杂在一起。

“晚安。”

“晚安。”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安全起见,她记起来自己应该去把火炉灭掉。

她晕乎乎地下床,朝小火炉的方向摸去。

她听到了鸩苍在轻声叫她,声音带着微微的哑:“怎么了?”

“我……来关炉子,你还没睡着吗?”她掀开帘子走到他那边,睡眼朦胧地组织语言。

“嗯。”他答应了一声,起身去接水。

水浇在还在冒着火星的木炭上,发出“呲”的一声,屋里顿时光亮近乎无有,只有窗外黯淡的月色。

她多问了一句:“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像平常那样平静安稳:“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在思考关于你的事,所以睡不着。”

她在旁边坐下来,笑出声:“你要是好奇的话,就直接问我好了。”

两个人在黑暗里坐着,任由羽毛状的静谧像夜风一样轻轻掀过。

他偏过头看着她:“不是好奇。”

她打了一个哈欠,思维转不过来,眼皮就差支牙签,昏昏欲睡的,应了一声:“那是什么呢……”

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过来。

他没有再说话,所以她就顺理成章地在无边无际的寂静中睡着了。

接收别人的记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最近感觉格外嗜睡,睡眠质量也不够好,梦里成片成片的都是来自其他人的记忆。

“!”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天色已经大亮。

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稳妥地安置在自己的床上,盖上了被子。

揉着微微发疼的太阳穴起身,她想起梦里的场景。

梦里都是别人的记忆,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谈恋爱都谈过好几段了。

不得不说,接收记忆晶体真是丰富人生阅历,她自己已经用不着谈恋爱了。

鸩苍在屋外洗衣服,他习惯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扣上了兜帽,将自己笼罩在层层叠叠的布料中。

“你用冷水洗吗?”她走过去看了一眼,急忙蹲下身去,去触碰他的手。

那双平时就温度偏低的手此刻冰冷得她浑身一个激灵。

她抓着他的手帮忙捂热:“换热水吧。”

他的眼睛里闪着微末的明亮光芒,定定地注视着她。

但她却意识到了一些不对劲。

昨天,她接收了鸩苍父亲的记忆。

今天她看到鸩苍的时候,心里感到格外温情。

——糟糕了,她不会被记忆影响到、自觉代入父亲的角色了吧?

完蛋,完蛋。

她突然就开始感到害怕,缩回了手,站起身:“我去帮你取热水。”

鸩苍却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之间疏远他。

他移开视线,目光之间的虚影恍恍惚惚,露出沉思的神情。

飞快逃开的当事人坐上小船,出海工作。

工作日志第562号:[星期六,雾。为六艘船领航,粗略观察下应该是一支船队。在这个岛上,我还是第一次为船队领航,新鲜事。]

她把那支船队引出雾海后,躺在艇板上仰头看着浓重的雾气。

她从鸩苍父亲的记忆里获取了很多信息,看见过小时候的鸩苍,甚至因此通晓血术,但是情感呢?居然也被影响到了吗?

她以为只要保持坚定的自我意识,就能顺利应付这些来自他人的记忆,却没想到这一点。

她烦恼地抓了抓头发,开始复盘。

保持自我意识最重要的需要有清晰而深刻的目标,就像在海上航行一样,确定了航线后就不再更改。那么,确认情感也归属于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她亲自掌舵?

她天马行空地思考一番,最后打定主意:暂时推后剑的教学,她需要先明确她与鸩苍之间的关系。

回到岛上后,她心情放松了很多。

她先去鸽房那里察看了小鸽子的孵化情况。

鸩苍也在鸽房旁边,好奇地观察着正趴着孵蛋的鸽子。

她做好心理准备,按捺下涌上来的情感,不动声色地和他打招呼:“你也在看鸽子吗?”

他应道:“嗯。”

“我今天要把其中一只鸽子送到远方去。”她笑道。

下了蛋有了鸽宝宝,信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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