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艘船(1 / 4)
绫顿对此感到哭笑不得,她也向艾格解释了一番,告诉他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她并没有把他当作任何人的替代品来看待。 她也能理解他的生气在意,毕竟他多次强调过自己的缺陷。 但她没想到这句毫不起眼的“很像他”,会引起如此严重的后果。 “希雷沃小姐,我相信您。”艾格听从珍妮德祖母的吩咐,使用了尊称。栗色卷发男孩不愿意和她对视,固执地扭过头:“但我们不会成为朋友的。” 他执意不再和她来往,并拒绝她的一切帮助。 她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怔怔地在原地。 无法感同身受的她还在认真思考,真的有那么严重吗?为什么不能成为朋友呢? 等艾格莱恩起身跑开,身影消失在重重的树影中,她才反应过来。 “艾格!”她徒然地叫道。 或许,艾格口中“不会成为朋友”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把他当某人的替代品。 一切变化是从她去兑换银钱之后发生的,他没有在默柏教堂外等她,而是顾自离开了。艾格认为她和他相处的时候是在施舍同情心。 就像珍妮德祖母不肯接受她的压缩饼干一样,艾格的自尊心使他不愿意再面对她,生怕从她那里得到令他受伤的“同情心”。 她主动的帮忙让艾格感到受伤。 她很遗憾,却无可奈何。 最后她只能独自去了森林里,这个时间是珍妮德祖母睡午觉的时间,艾格莱恩不在家。 她把食物筐子放在门边,考虑到艾格不识字,祖母看不见,她又在门前的空地上用树叶摆出奇怪的图案以告知艾格: 第一个图案是藤面具的形状,代表她。 第二个图案是心,代表真心对待。 第三个图案是有着小雀斑的笑脸,代表艾格。 第四个图案是尖塔,代表默柏教堂。 意思是:她是真心对待艾格的,如果想要和好,可以去默柏教堂告诉牧师来找她。 林间日光渐收,暗影摇曳。 艾格莱恩从树上跳下来,他揣好今天编织的作品,往家的方向走。 水井旁胡乱用树叶堆着奇怪的咒语般的图案。 * 街边的小酒馆里。 戴着藤面具的黑卷发女性坐在角落的桌边,注意着每个来往客人的谈话。 “我看察理的葡萄酒庄是彻底完蛋了,碰上大公还有什么活路吗?” “十一号街区的那个药剂师本事没有,胡乱开药!” “听说葬礼诗人赫尔蓓的事了吗?” 杂乱无章,糟心事一大堆。 绫顿暗叹一口气。 短短一上午时间,在路上,她遇到了流浪汉打人事件、老婆婆被骗钱事件、抛妻弃子事件。 塞都有罪恶之都的影子了。 简直是各大城市臭名昭著大火车站的集成地。 要不是因为在她离开岛屿的一个月内,海上路线是关闭的,她回不去,她早就卷铺盖跑了。 “你是外乡人吧!”有人走到了她面前。 她放下酒杯,从面具的镂空里抬眸看那人。 是一个戴着蝙蝠花纹面具的男人,身材不高,但挺着腰板双手交叉,显得高傲极了。 蝙蝠面具男人抬起一条腿踩在前面的凳子上,手里拎着一串金肉/瘤样的东西在她面前晃:“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她虽然不认识,但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微微皱起眉。 一路上被嘲讽面具丑也就算了,现在她好好地坐在这里,谁都没有惹,却还是被无赖找茬了。难怪珍妮德祖母说“外乡人在塞都的处境艰难”。 她温和地笑了笑。 蝙蝠面具男人见她软弱可欺的样子,更加来劲了,扬声大笑了起来:“你不知道吧?要不要带你见识一下?” 蝙蝠面具男人的同伴也哄笑起来,言语污秽/下/流。 正在这时,随着店员的惊呼,五六只伯劳鸟扑棱地涌进小酒馆里。 厅里顿时充满了翅膀的拍打声和鸟臊味,铺天盖地往一个方向集中而去。 其他在小酒馆里的客人纷纷往周围退开一点,齐刷刷给这些可爱猛禽让出路来。 这些形似糯米汤圆的小型猛禽找到了目标,蜜蜂钻窝一样围绕在了那个蝙蝠面具男人身边,用它们那可以啄穿脑壳的尖利喙开始发动攻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