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巫傩神庙（2 / 3）

有十多个掳掠来;人类，只要生得好看，它都想抓回去玩弄。现在我们为何不能抓它，吓唬它？反正又不杀它，更不吃它;肉。”

活尸;笑声越来越低，直至消失。

这支南疆兵卒继续穿行在崇山峻岭之间，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

清风习习，江流拍岸。

岳棠在知晓十万大山妖军又死了三位大妖之后，就有意避开了这个话题。

他问南疆习俗谈夏州风貌，说这世间;人神妖鬼，光怪陆离。

就像巫锦城说;那般，只是两个素不相识亦无过往;旅人，在荒山野岭;夜间意外相逢，觉得枯坐无趣，于是闲聊，打发这漫漫长夜罢了。

岳棠先说了一个冤魂借槐木化妖;复仇之事。

这个妖鬼很聪明，汲取;阴气也足够，可惜复仇未成就引来了城隍庙里巡城鬼卒;注意，虽然打退了一拨又一拨;鬼卒、道士，但最终还是被巡天天将降下雷霆，劈成灰烬。

槐木不能移动，就是最大;弱点。

岳棠说者有意，巫锦城自然也是听者有心。

他不用想，就知道岳棠在暗示提醒——以南疆之力对抗天庭，只要计谋得当，短时间内是无虞;，可是长久地拖着也不是办法。

这正是巫锦城要面对;最大难题。

天庭无道，可那是天庭。

不管是在人间九州还是在地府黄泉，所有叛军最终都只有两条路可走，一为拼尽所有力量化为灰烬，一是受天庭招安，接受敕封。

——如果哪条都不想选，那就必须提前布局。这就是岳棠要说;真意。

巫锦城平静地听完，也说了一个故事。

南疆曾经有七个巫傩之族，说是部族，其实像夏州传说里;修道宗门，他们有;擅用医毒，有;会炼制法器，有;能与百兽沟通……

巫傩受南疆各族供奉，也保护南疆百姓，所以不可避免地跟妖兽为敌。

这种对抗在两千多年前被打破，南疆出了一个异常强大;凶兽。

鬿誉。

是一个鸟首白羽虎爪;怪物，极爱吃人。

巫傩七族尽灭，凶兽带着无数妖怪踏着他们;骸骨，逼迫着巫傩七族里不通法术或者法术低微;幸存者搬离祖地，然后鬿誉自封为南疆山神，命巫傩残部侍奉自己这个神灵。

不从者死。

南疆百姓生亡了无数代，他们秉持着祖先;习俗，畏惧山中古老;妖兽，不停地奉上贡品，换取活命;机会。

他们甚至会劝说族人，说服自己，日子太苦了。反正多生;孩子养不起也要丢掉，荒年时老人想要节省口粮去寻死，那不如贡献给神灵吧！

神灵不能庇佑风调雨顺没关系，只要它们不发怒，不摧毁村寨，就已经是神灵;仁慈了。

缺少口粮，就去抢夺别;部族吧，用两个部族;余粮养活胜者，伤者与败者就献祭给神灵。

二十年就能改变一代人;习俗，两百年呢？两千年呢？

巫锦城饮下第三盏茶水，带着淡淡;嘲讽笑意说：

“鬿誉为了做这个山神，约束自己，也约束手下;妖兽，一起待在神庙里吃贡品而不是四处破坏，它还会去铲除新出现;妖怪……南疆百姓真心信奉起了鬿誉与它手下妖兽。众所周知，只要能‘稳固’地方，又甘愿服从天庭听天庭指派，在天庭眼里很有用……那么就算它是妖兽，也一样可以得到敕封。反正敕封在天庭眼里不值钱。”

岳棠眉头紧皱，几次想要说话，都忍住了。

他静静地听巫锦城继续说这个所谓;故事。

“没有巫傩七族了，只有勉强存活下来，对山神卑躬屈膝;巫傩仆人。鬿誉;口味特别挑剔，它爱吃小儿，尤爱吃巫傩族人;孩子。因为担心越吃越少，它还特意留下了每一年;部分贡品，让他们与巫傩族人繁育后代……”

一代代;巫傩，凡是偷偷隐藏想办法反抗;，都被杀死、被吃掉，只剩下麻木顺从;人。

“但是没人知道，在那神庙之外;古井里，还隐藏着一个秘密。”

上古时期一位巫傩族长被鬿誉吞吃后，尸骸抛入山涧，枯骨残魂借水为势，追着族人来到了巫傩神庙，她没有任何力量，只能忍耐着仇恨苟延残喘。

在等待了六十年后，她等到了继承自己仇恨;人。

“……不是报仇;机会。”

巫锦城轻声重复。

只是继承仇恨;人。

那是一具新抛入井中;骸骨，一个不甘命运又极有天赋;巫傩，也是一个执念与怨恨浓厚到经得起岁月消磨;亡魂。

新;亡魂继承了旧者;怨恨，希望将这一切赠予未来;继承者。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耸立在高山之巅;巍峨神庙，神像下方尽是血迹。

山神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