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10 Through the Gates·越过大门(1 / 4)
[Part一·笑容灿烂]
[芬芳幻梦]撕开白露的避弹衣,揭下破破烂烂的衬衫,将弹片取出之后,立刻用白夫人制品填上伤口。
“白露,我问你。”雪明的脸藏在黑暗中,兵站的提灯光源下,他小心翼翼的完成手术,随口问道:“为什么不等我来呢?”
江白露咬牙切齿,几乎疼到吐出来,她的表情扭曲,因为剧烈的痛感血压暴增,两眼的血丝要渗进黑漆漆的眼童里。
她奋力的呼吸着,呼吸着——直到肾脏处新生的组织重新长出来,伤口翻出肉芽,皮肤还没完全长好。
“我不知道你会跑到这里来...哥...”
白露如实说——
“——而且我不能坐以待毙,你和我讲过,靠天靠地靠父母,都不如靠自己。”
江雪明:“其他同学呢?”
白露指着远处隧道山洞:“都在洞里,没有受伤。”
江雪明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任何台词了。
他似乎掉线了——
——过了一分多钟,白露才觉得哪里不对。
身后的小罗伯特因为下半身都没了,刚长出来两条幼弱干瘦的腿,光着屁股叫哈斯本扛走,可是哥哥在想什么呢?
白露举起提灯,照向雪明时,却一下子愣住。
枪匠脸上都是血,从赤红的烂泥里落下来两行清泪。
白露眼里,哥哥反倒像个忧心忡忡的小爸爸,皱着眉不知道说什么好,在黑暗中躲了一会,白露要拿灯来照他,他也不闪不避,看着差一点就天人永隔的亲人。
“哥...你哭什么呀...”白露一下子觉得莫名委屈,像是肾上腺素终于消退,鼻头跟着发酸,见到大哥这副神情,才从幻梦回到了现实——她终于缓过来一口气,终于双脚落地了。
江雪明想了很久,想出个不靠谱的答桉:“排出盐分。”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江白露先是笑了一会,然后紧紧抱住了大哥。
她一下子哭得稀里哗啦的,挂在雪明的肩膀上,哭声传出去老远。
“我差点就以为回不去了...哥...我...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江雪明紧紧搂住白露,低声道歉。
“对不起,他们是冲我来的,本应该是冲我来的。”
林登·范佩西与石村拓真相求,要枪匠失去亲人,要枪匠感受痛苦,要枪匠不得好死。
更远处,哈斯本好不容易从尸体里翻找出一条干净裤子,要唐宁小子自己换上。
唐宁表情惊悚的看向枪匠老师和江白露,他很难理解这一幕,与师兄用英语问道。
“为什么他们杀人不眨眼,在事后还能一边哭着一边说自己害怕?”
哈斯本伸出手去,使劲抽打这黑石人的脸。
“你的自毁倾向很强,老弟,你不理解。”
这百战百夫长跪坐下来,给虚弱无力的唐宁穿裤子。
“我是战士,经历了很多场战斗——生死攸关的战斗。”
哈斯本一边系紧裤带,一边拍打唐宁身上的泥尘。
“像你这样的新人,在军伍里是死伤率最高的,白露是第一次作战,她能活下来真的很走运。”
唐宁瞪大了眼睛,终于稍稍理解了生命的宝贵之处。
哈斯本改用中文说:“我也哭过很多次,很多很多次,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们有万灵药那么厉害的东西,但倒霉的战友还是有可能在瞬间毙命,人是多么脆弱的生物啊。”
“罗伯特,我在游骑兵团的小队原本是十人满编,不算后来新加入的——打到我升迁调走,现在只有三个人了。”
哈斯本拍了拍唐宁的肩,扶着兄弟起来。
“快速反应部队和癫狂蝶圣教的战斗,几乎持续了数十年没有停歇,毫无征兆的恐暴袭击,邪教徒的献祭活动,盘踞各地的零号站台,他们兵强马壮狡诈狠毒——杀人的手段五花八门。”
“并不是所有人都像老师那样——罗伯特,老师不是神,老师也要吃饭和睡觉,老师也有亲人和软肋,老师也是一步步从虫卵变成闪蝶的。”
唐宁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哈斯本:“你跟着白露从第一兵站前方冲出来,她骂你白痴...”
唐宁:“我只是不服气,不想输...”
哈斯本:“不要死,老弟——老师教我们武艺,是要我们活下去,你有没有想过,枪匠和白露大姐那么厉害,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求生意志足够强,不敢有任何轻蔑妄想。没有什么输赢的概念。”
唐宁:“是这样吗?”
哈斯本:“她在关心你,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要你往前跑,逃开M2的射界,她要你跟在她身后,只是想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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