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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这一方面感到尴尬。
余光里,江昀清似乎抬了抬手,陆闻川转眼看去,发现对方正握着那罐他原以为会被一直捧到目的地的咖啡往唇边凑,修长的手指握着罐身,抵在唇边轻抿了一口。
陆闻川看到他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下,然而之后却一直都没再喝第二口,眉宇间的神情有些怪异,似乎是觉得不怎么合口味。
可不合口味也没有办法,陆闻川心想。
他平常压根就不喝这种苦不苦甜不甜的东西,只有出远门了,为避免驾驶疲劳,才会顺手买一罐。那个便利店不大,加热柜里的东西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味道不合心意也是很正常的。
但江昀清还是跟他道了谢。
兴许是对这人的第一印象就和寻常人不太一样,“谢谢”两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的时候,陆闻川竟觉得比自己以往接受过的所有谢意都要意外。
他眉梢轻轻挑了下,顿时觉得气氛缓和了许多,开始聊些别的有的没的。
陆闻川是个很热情健谈的人,这一点从他主动上前询问一个陌生人要去哪儿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一路上,他一直扮演一个提问者的角色,尽量围绕对方开展话题,好让旁边这个占据着副驾驶又不怎么爱说话的人有话可以多说,但问出来的问题又很有分寸,不会提及让人不舒服或不想透露的点。
两个人一块开了半路,才刚刚二十分钟过去,陆闻川就已经把对方的名字、年龄、籍贯都给问清楚了。
他很惊讶地说自己也是青城人,这次来南清是为了给自己父母扫墓,因为父母的缘故,南清算是他的另一个家,他有很多朋友在这边。
江昀清安静地听着,心想难怪他的车牌不是本地的,可除此之外他又觉得困惑,困惑开了这么久,这路要一直顺到什么时候,怎么陆闻川还不让他下车。
他其实一直都在等陆闻川把自己丢在某个地方,毕竟两人陌路相识,陆闻川能主动向他伸出援手已是不易,他并不能妄图要求更多。
可他左等右等,等到暴雨转中雨,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窗外的景象越来越熟悉,对方却一直都没有说出“后面就不顺路了,下车吧”这句话。
差不多半个小时后,雨渐渐停了下来,两个人开过一座拱桥,绕过了一处急弯,终于开到了古镇。
镇口,一座仿古民宿屹立在那儿,门前的石榴花开得火红,丝毫没有被这场暴雨摧残,反倒隔着缥缈的雾气凭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
江昀清认出了这里,这里正是他三年前来这边的时候住过的那家民宿。
槐序的经营者是位五十多岁的大伯,在陆闻川下车去检查后备箱里带来的那几箱子酒有没有因为颠簸而撞坏的时候迎了出来。
江昀清和他打了个照面,对方忙着帮陆闻川搬东西,两条手臂费力地抱着递过来的酒箱,因为体积太大,又实在太重不得不身体后仰。
可大伯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热情地对他招呼:“哎小伙子,好久没来了啊。怎么淋成这样?”说着,他又疑惑地瞥了眼陆闻川,“你们认识?”
“不认识。”
江昀清还没说话,陆闻川倒是先插了句嘴。他已经将后备箱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江昀清扫了眼,只有几样是送人的礼品,剩下的全都是些各种各样的酒水。
陆闻川合上后备箱,靠着车身,半玩笑地说:“刚在路上捡的。”
“……”
大伯向来知道他的脾气,并没当回事,只当他们早就认识,转头又问江昀清:“真巧啊,这回要住下吗?”
江昀清在他还有陆闻川之间逡巡片刻,在确定两个是熟人之后,才打消了这一路过来的种种疑虑。
他没多问,轻轻“嗯”了一声,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对大伯露出了个友善的笑:“还有空房吗?”
“有,当然有,来这边!”
陆闻川把酒全都搬进了酒窖,忙完后才走进了堂屋的门,手里还拎着两瓶自己家里一直珍藏着的红酒。
大伯是个见酒眼开的人,当即笑眯了眼,忙不迭地从柜台下面拿出杯子就要陆闻川给他尝几口。
陆闻川贴心地给他开了瓶盖,可刚递出去又逗人玩儿似地收了回来,硬要大伯先说是怎么跟江昀清认识的。
“他经常来这边吗?”陆闻川问。
“哪有哦。”美酒当前却喝不到,大伯万分无奈,“也就几年前来过那么一次。”
说着便想趁陆闻川不注意一把将酒瓶薅过去,却被陆闻川察觉,又拿远了距离。
陆闻川还是觉得疑惑。这民宿是他父母生前盘下的,父母去世后他不常在南清,就雇了这位大伯帮忙打理。
大伯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经常丢三落四,这民宿每年那么多客人,他倒还真挺稀奇,在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里,大伯是怎么唯独记住江昀清这个人的。
“嗯……这事嘛,不太好说。”大伯朝楼上看了眼,刻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有些为难,但又觉得陆闻川不是那么不可靠的人,两人又认识,应当不是什么忌讳。
“这个,有特殊的地方当然印象深啦。”
“民宿这两三年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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