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大祭(1 / 2)
待玉浅肆一身素衣披着头发重新出现时,粟娘微微一福,道:“我一直在这里陪着玉大人,玉大人方才醒来,真是可喜可贺。”
她原本打算敲晕了粟娘再行事,可粟娘说,若有了她的证词,玉浅肆更容易被信得过。
玉浅肆歪着头想了半晌,终还是笑着点了头。
大盛判罪,须得两人以上的人证与物证相印证,今日的局,物证是漫天先帝时期的皇陵宝贝,人证是与满朝的公卿,她已立于不败之地。
因而她倒不担心粟娘临阵倒戈,一个并无背景,身份成疑的女子,相当于半条命都被捏在齐国公府手中。
她只是觉得有趣,总得往下走,才能看清一个人想走哪条路,想要什么。
她方才可是看得清楚,兰菽对上粟娘时,总会流露出些意味不明的神色。
好似,他之所怒,不是怒自己破了他的局,而是在怒为何粟娘会帮自己。
“玉大人......不必客气。”言语微颤,似是还没有从方才当中扯谎的情境中回转。
玉浅肆干脆把话直接挑明:“从我到皇陵的第一天去寻你一同上山,你便该知晓我想利用你做见证。”
只是后来出了变故,她受伤假意昏迷,粟娘也被发现晕倒在园子里,她便歇了利用粟娘的心思。
没想到,粟娘今日却自己寻了过来。
她回身推开院门,走进了院子,坐在石桌边,看着粟娘跟了进来,回身关门,骤然发问。
“为何帮我?”
粟娘背躯一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转过身来跪倒在地。
“我听闻玉大人有仇必报,私以为您定也是有恩必偿的人。我在得知自己或对玉大人有用之后,便想赌一把。玉大人利用我一回,我也想求玉大人帮我一次。”
如何帮?
以往破案追凶也好,如今学朝堂这些烂事也罢,只要得知了那些人的目的,自然知晓他们做法和用意。
但她实在看不透粟娘,因为一直以来,她压根看不透不知道粟娘想要什么。
“我想求玉大人,若有一日,我被人所挟持,求玉大人救我,救我离开!”
“被谁挟持?离开?你想去哪里?”
可不管玉浅肆再如何问,粟娘都只是苍白着脸,摇着头,不住求她答应自己。
玉浅肆暗叹一声:“罢了,我答应你,若有那么一日,我一定尽我的全力帮你。”
直到粟娘离开,玉浅肆依旧坐在院中,顶着阳光,转着玉里乾坤,沉思不止。
粟娘在最初听闻江既清身份时,是含着惧怕的,可不知为何却在可以选择离开时,留了下来。
可如今,却求自己救她离开?
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会笃定有人会挟持自己?
看来需要寻个机会去问问少主,户部调查之事了。
“怎么坐在这里?都晒了满脑袋的汗。”
伯懿不知何时进了院子,替她遮住了阳光,又递给她一方新帕。
她这时才恍觉有些头晕。
伯懿连忙扶她起来,回到了屋子里。
“前面很热闹吧?”玉浅肆接过伯懿递给她的茶,抿了一口,忍俊不禁:“你找的这个土夫子着实有些本事,那些礼器碎片,铜钱珠玉,真挺唬人的。”
一想到兰家人痴傻惊怔的模样,她就觉得好笑。
伯懿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今日总算是知晓为何随风那么喜欢看热闹了,的确是有些意思。
“这还得多亏你想出的好主意,让他去龙源搜罗先帝时期的老物件儿,他一点就通,只挑那些礼器的残损件儿,没花多少工夫便搜罗了许多。”
龙源因靠近圣山皇陵,多年来渐渐形成了古玩交易市场。虽都声称器物自皇陵而来,可有关本朝的物什大多都只是各方搜集的民间好货。不过却也有许多前朝的礼器残物。
这些东西虽真,却因残损,不值许多银钱,反而是古玩市场上最好淘罗之物。
玉浅肆依着此前在圣山上所见,画了个峡谷草图,标明了一处小阵,以及安全进入的路线,由伯懿交给山外的土夫子。
那人的确有些本事,做事也机灵。最重要的是,能听得懂命令,知进退。不去碰不该碰的东西。在她这里,算是考验通过了。
玉浅肆捧着茶杯遥向远方一揖:“今日之事如此顺畅,还得多亏了兰氏那位代族长,提前替他自己挖好了坑。”
众人亲眼看到那皇陵盗洞,再听到山谷外的动静和那些礼器碎片,可不就是人证物证俱全,兰氏护卫皇陵不力,让土夫子钻了空。
恐怕那位大明宫中与兰氏合作之人为免落下口实,并未告知兰氏自己究竟要挖哪位帝王的陵。
兰菽为保能抓自己个现行,便自作聪明挖了最近的那处先帝皇陵,只待自己下山时将这一切嫁祸给自己。
“陛下本要罚兰氏宗族杖刑,被兰菽一力承担下来。”想到方才兰菽血肉模糊的惨状,伯懿叹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眉尾的隐疤:“可我听闻,陛下也赏给了兰菽许多珍奇药材......”
看来皇家与兰氏一族关系匪浅。江既清这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他可以打压兰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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