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3)
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设想过无数次和他的重逢,却没料到来得这样猝不及防。 风敲竹至今仍是十二境漂亮郎君的前三甲之一,其言其行称一句温文尔雅绝不为过。他出身名门,自幼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若非他铁了心为正道,也不必时时恪守不渝。 一个自律到令人发指的人。 月乌啼的剑法是他教授的。极星宗前任掌门风无涯教她如何做一个人,让她能融入众生;风敲竹便教她剑法,使她能有实力行走世间。 一个像父亲,一个像兄长。 当年风无涯重伤身死封魔之战,风敲竹在混战中接过极星宗的重担,后来她也不在了,也不知他怎么撑过来的。 乐昀寂和风敲竹的最后一面,就是那句“我去去就回”,她有些愧疚,因为她最终没能回去。 风敲竹长身玉立,面容平淡,正在与对面的照红梅说着话,时不时点点头。再走近两步,只能听到他最后说了一句:“正是,我来送送她。” 月乌啼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行了一礼,“弟子见过宗主,照长老。” 风敲竹侧望过来,微笑道:“是乌啼啊,你的事情本君略有耳闻,你师尊向来随心所欲,别跟他一般见识,本君会为你讨个公道。对了,你的伤势好些了?” 照红梅更方便,她与月乌啼同是女子,关系也不错,当下伸手来探她的脉搏,沉吟片刻说:“脉象虚浮怒气攻心,狗日的离亭燕做的什么糟心事迟早天打雷劈。” 嗯,脾气火爆的三师姐依旧如昨。 “劳烦宗主与长老记挂,弟子的伤不碍事,你们怎会来此?”月乌啼问道。 谁知这句话仿佛提到了什么伤心事,照红梅微微低眉,道:“听闻飞沧岛即将沉于婆娑海,这里有你小师叔魂息长眠,我与宗主来送送她。” 月乌啼颇感触动,不过是一缕魂息,无形无实的,看不见也摸不着,竟惹得这二人伤神跑一趟。 夜幕星河之时,飞沧岛在轰轰的声响中沉入婆娑海,像万千传奇一样无声的消失在时间长河中。 月乌啼心下戚戚,与关河一并站在骨舟之上,静然望着飞沧岛的沉没。穷奇缩成幼崽的形态安静卧在她的袖中打盹,小狗一样的哼唧了几声便陷入沉睡。 照红梅性格火爆,做什么都是轰轰烈烈,眼下竟然红了眼眶,怕人瞧见,忙回身走进了船舱。 风敲竹的骨舟比离亭燕租到的更加华丽,更像是一搜海船,有桅杆与帆,甲板下有住房,可以容纳五六十人休息。 船首的大船眼雕刻得栩栩如生,还有张着嘴的猛虎,船身是全黑色,船舷前段漆成赤红,后面是复杂的彩绘,整艘船漂亮而夺目。 以大量灵石做燃料驱动,由两个四阶真者共同掌舵,月乌啼曾经很喜欢这艘船。 ………… 回程枯燥乏味,不过也快,这艘骨舟不仅仅能在婆娑海上行驶,还可以直接行到极星宗山脚下。 小睡一觉的时间,极星宗苍松翠柏的山顶就若隐若现了。极星宗坐落于南海境,南海境不是绵阳千万里的奇峰险峻,就是一望无际的汪洋大海。 宗内有九峰,早些年还只是三四个山头,封魔时期正是乱世,几个长老都没时间管理,所以常年只有三两个打扫弟子守山。 原身的记忆中,封魔之战后,魔族销声匿迹,仙门百家这才得以喘息发展。风敲竹带领着余下的师弟师妹回到南海境,将极星宗所属的山峰劈劈砍砍划分成九峰,左三中三右三。 其中他所在的五色峰在最中心,毕竟代表着极星宗的门面,来往访客都会去往这里,重要的客人也会住在五色峰的侧峰。 其他峰各有职责,以玄铁锁链相连,其上是玄晶栈道,一道透明的悬空之路。锁链之外罡风肆虐,栈道上凡是被极星宗认了名的弟子,都可以通行。访客则需要佩戴通行令,为的是防止作乱之人里应外合。 据说提议修建玄晶栈道的长老,是为了考验弟子的心境,脚下透明悬空,让人心中不踏实,这样的栈道若是能通行无碍,也是心境稳固的象征。 修仙一道,最忌心境不坚定。 骨舟到了极星宗宗门口,众人纷纷搭伙散去。离亭燕带着娇弱可人的花月遥拉上前来迎接的山渐青消失在玉兔峰入口,风敲竹与照红梅、越江吟二人目送离亭燕走远,照红梅的白眼几乎要翻上天去。 关河的伤好的七七八八,这会抱着剑面沉如水,转过头对月乌啼道:“你看可瞧见了二师兄?我提前通知他来接咱们了呀。” 月乌啼正在看门口栽种的海棠花,闻言不由得忍俊不禁,“二师兄最擅迷路,你怎么忘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