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伟大联盟向前进(九)(1 / 4)
“锵。”
“锵。”
“锵。”
马刀与马刀相击,火星飞溅,铿然有声。
两名轻骑兵尉官在马背上激烈搏杀,如果没有缠在手臂上的不同颜色的绸带,几乎无法区分彼此。
因为他们不仅装束相似、年龄相仿,甚至所运用的劈刺术都是由同一名老师传授。
马刀飕飕作响,在二人身畔划出一道又一道优美的弧线惊恐的战马发出阵阵嘶鸣,同样互相踢蹬啃咬。
两名尉官你来我往,仿佛在演绎某种特殊的舞蹈。
然而他们手中持握的既不是无害的道具、也不是练习用的木刀,而是轻而易举便能撕裂血肉、斩碎骨骼的可怕凶器。
“演出地点”也不是教习场、更不是礼堂的舞台,仅仅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村庄附近的一块连名字也没有的野地。
弧刃军刀上下飞舞,灵活得如同是手臂的延伸没有裁判也没有观众,两名尉官使用着只有对方才懂得欣赏的高超技艺,竭力去夺取对方的生命。
在这场死亡博弈中,终究是手臂系着白色绸带的年长者雷群郡的洛松上尉更胜一筹。
当利刃的寒光在眼前闪烁时,洛松提刀架挡,同时使用膝盖控制着战马转向。他抓住稍纵即逝的时机,占据住对手的弱侧,反身从肩膀挥出一记凌厉的斩击。
手臂系着红色绸带的尉官不得已用了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防御,不慎将军刀的侧面暴露在洛松的锋刃之下。
他手中的军刀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深藏于军刀身躯内部的晶格缺陷在巨大应力的作用下极速生长,最终酿成了恶果。
红绸带尉官的军刀直接被洛松上尉使出全身力量的一击斩断。
洛松上尉的钢刃余威不减,紧接着又在对手的后背留下了一道骇人的伤口。
那伤口从肩膀一直延伸到脊柱,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浸透制服。在模糊界限的血肉之中,森白色的骨茬隐约可见。
肩膀系着红色绸带的尉官的喉咙里爆发出一声瘆人的惨叫,他猛刺马肋,朝着北边狂奔而去。
这场发生在河谷村外的小规模骑兵遭遇战,顷刻间形势急转直下。
还活着的新垦地派遣军骑兵早已人人带伤,一见军官重伤撤退,立刻四散溃逃而走。
洛松上尉目送对手离去,没有乘胜追击。血从他的军刀滴下,落到荒草丛生的大地上。
这场发生在河谷村的会战尚未得到命名,参战双方恐惧它、诅咒它、期待它已经很久很久。
但是实际上,它才刚刚开始。
顾不上清点战果,洛松上尉率领还能骑马的六名部下径直朝着东边疾驰。接连翻越数座低矮的丘陵,一支正在开进的大军蓦地出现在他眼前。
那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如林的长枪斜指天际,在大地上画出一条不可逾越的直线
顶盔掼甲的军士手持明晃晃的长戟,走在阵线最前方引导大军
两翼骑兵的马蹄卷起铺天盖地的烟尘,骑兵头顶的华丽羽饰随着战马的跨步而泛起波浪。
在敌军阵线的后方,洛松上尉还注意到有一个大纵队正在向着河谷村南面迂回打着不属于新垦地军团的旗帜。
洛松上尉还想继续观察一会,然而如同蜂巢和蚁群,当一支军队协调一致地行动时,它的表现就将会像是一个拥有智力的活物。
很快,被窥视的“活物”便发现有身份不明的骑兵出现在自己身旁。
两队骑兵旋即从两翼奔出,形似伸展的双臂,朝着洛松上尉一行“抱”了过来。
洛松上尉也不逗留,毫不迟疑地下令撤退,带着最新侦察到的敌情,向着河谷村飞驰而去。
镜湖郡
河谷村
河谷村位于银雀山北麓,坐落在河谷出口的一座小土包上,由此得名。
因为地势,山谷汇聚的流水在它面前转向,形成一个几字回弯同样是因为地势,行省大道也绕村而过,留下一个突兀的转角。
然而它的地势又没有高到不可翻越,庇护它的小河也没有深到不可徒涉。
正如它那平平无奇的名字,河谷村也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
教堂、农舍、土路、在后院开辟的小块菜地、环绕聚居点的大片农田
它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以及一座年久失修的教堂,就像新垦地行省任意一个农庄那样平凡、安谧、与世无争。
甚至于绝大多数村民都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归长湖镇管辖还是归蛇泽镇治理。
然而,无论河谷村是否特别、也不管河谷村是否无辜,命运选择它来承受战火,没有任何理由、也由不得它是否愿意。
四郡联军正涌入这座小小的农庄,时间每过去一秒钟,村子里的士兵数量都在变得更多。
白山郡的新兵“埃尔诺”便是其中一员。
集结号响起时,埃尔诺困惑不解听见出发口令时,埃尔诺手足无措。他糊里糊涂地跟随伍兹中尉踏过麦田,径直开进河谷村。
事情肯定大条了,因为一向和和气气的伍兹中尉,下达命令的口吻也开始严厉起来。
但就算已经守在碎石垒成的矮墙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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