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2 / 3）

你一定想不到 , 是那种山腹中掏空的一处 ,

一丝光都见不到 , 通向神庙的通道也曲曲弯弯的 , 像肠子一样 。“

「 关我之前 , 那庙已经空置封存了几百年了 , 人石会 「 也没想到 , 进去之后 , 里面居然有虫子 。“

肖芥子轻轻砸了下发干的嘴唠 , 这些事 , 她几个小时前 , 刚听陈琮讲过 , 现在再听 , 依然有些骨寒毛竖 。

姜红烛伸出手 , 摸了一下毁容的左脸 : “ 那些虫子 , 喊喊喳喳 , 密密麻麻的 , 被虫子咬过的地方 , 就跟被腐蚀了似的 , 先是瘟 , 再然后发麻发木 。

人石会那帮忠包 , 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的 , 留我一个人在那受罪 。“

说到这儿 , 她指了指自己的大胍根 :“ 你看看我这腮 。“

肖芥子小心翼翼 : “ 是被虫子 …...“

姜红烛嘲了一声 , 语气平淡 , 像在说别人的事 : “ 还不是一次 , 分了好几次 , 龟孙子 , 这是拿我当储备粮了 …...“

肖芥子忍不住问了句 :“ 可是红姑 , 你在那怎么过的 , 吃什么 、 喝什么啊 2“

姜红烛不想过多回忆 , 匆匆带过 : “ 虫子吃什么喝什么 , 我也跟着吃呗 , 再不济 , 我还能吃虫子呻 …... 总之 , 我在那关了二十多年 , 但也不是没收获 , 那庙里 , 有上古时留下的岩画 , 也有古时候 「 人石会 「 的人在里头闭关时 , 留下的一些心得记载 , 当然了 , 也有不少刻记的疯言疯语 , 那里头 , 估计关疯过不少人 。“

再然后有一天 , 地震了 。

那场地震不算大 , 山也不至于真塌 , 但幸运的是 , 封锁贼神庙的门震坍了 。 姜红烛兴奋莫名 , 二十多年不见光 , 她已经习惯黑暗视物了一一她迅速肿了出去 , 暗自祈祷着山肠十万不要堵塞 、 自己能够顺利出去 。

然而地动山摆 , 山肠不受损是不可能的 , 好在那些小的阻湛 , 她想法设法都扒拉清除了 , 可惜天不从人愿 , 就在她觉得自己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 , 山肠堵了 , 大小落石叠擦 , 堵得严严实实 。

姜红烛绝望之下 , 大放悲声 。

就在她痛哭流涕的时候 , 听到从堵塞的另一面 , 隐约传来人的说话声 。

一一是谁 , 是谁在那头 2“

一一是姜红烛吗 7“

听到第一句时 , 她是惊喻的 , 以为遇上了救援人员 , 但第二句让她刹那间喉若寒蝉 , 知道她的名字 , 这是 “ 人石会 “ 的人吧 ?

这些人又来了 , 来确认她死没死 , 不死的话 , 再给她加点料吗 ?

大概是发觉这头突然没声音了 , 那头有点着急 , 不断向里头喊话 。

一一是不是姜红烛 ? 我是陈天海 ,027 号 , 陈天海 。“

一一 「 你要是还活着 , 就应个声 。 我想办法 , 调拮掘的工具过来 , 救你

一一姜红烛 , 你听到了吗 , 听到了就吱个声 , 我有事找你 , 重要的

明知道那时的姜红烛已经没什么可被谋算的了 , 肖芥子还是听得心里发慌 :“ 红姑 , 你都被关了二十多年了 , 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你啊 , 别是诣你吧 “

姜红烛摇了摇头 :“ 不是 , 他还真有 。“

姜红烛后来才知道 , 陈天海是为了儿子 , 陈孝 。 大概十多年前吧 , 算起来 , 也是她在魇神庙关了十多年的时候 , 陈天海的儿子陈孝外出做生意 ,

在夜班车的火车卧铺上 , 被一伙沿铁路线流窄的歹徒拿锤子础坏了脑袋 , 那之后就傻了 , 一直住在精神病院 。

这件事纯属意外 , 也没什么好翻案的 , 但关键在于 , 陈孝也养石头 ,

并且养成了 , 至于怀的是什么胎 , 陈天海没说 。

肖芥子之前查过陈家的信息 , 反应很快 :“ 是龙虾吧 , 听说陈孝在病室里 , 一直勾着头 、 举着两只手臂 , 觉得自己是龙虾 。“

是不是龙虾 , 并不是重点 。

案子花了很长时间才破 , 也是运气好 , 陈孝的部分财物居然被追了回来 , 其中 , 就有他养的石头 , 一块雕刻成佛头形状的的白水晶挂坠 , 估计劫匪也是看着喜欢 , 觉得能保平安 , 于是没出手 , 自己挂着玩了 , 直到被警察给揍住 。

领回挂坠的晚上 , 陈天海哄着孙子陈琮早早入睡 , 案灯下摩挝着儿子的挂坠老泪纵横 , 抽纸巾拭泪时 , 忽然想到了什么 , 心头一濑 , 整个人都僵了 。

一一养石头的人 , 习惯成自然 , 入睡时 , 会自然地入梦 、 入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