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须臾的功夫,方才好好端端的天骤然狂风肆起,在外咆哮崩腾,惊得马儿长嘶响彻于耳。
沈岁岁一颗心跟着更是胆战心惊。身侧的青玉也发现了她的异样,询问关切的眼神望来。
“没事。”她摇了摇头,却不能忽略嗓音里头的细颤。
叫停马车的人是庞译,而原因只能因为——
气吞山河的马蹄齐踏声总算静窒在了马车之外,而后,还有银械兵器铺天盖地的轰鸣声。
沈岁岁听见众人叩跪下去。
“九爷。”
“九爷。”
……
果然是他。
沈岁岁心中紧绷的弦再难坚持,嗡的一下崩断,白嫩的手心掐出了道道红印。
他不是外出办事了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
“嗯。”
轻飘飘的一声磁音顺着疾风寒冷挤进紧阖的马车门帘,又强势的萦绕在沈岁岁耳里。
沉洌的声线一如既往高贵矜雅,纵使是不认识人,也能从方才那一声不咸不淡中窥出背后之人是久居呼风唤雨的高位,受尽万人敬仰。
沈岁岁犹豫着自己是否该出去行礼拜见,循礼法,是万万该下去迎接的。
可她的心却如被什么堵住,四肢也僵冷动不了分毫。
直到有人兀自掀开了门帘,寒风猛然扑来,沈岁岁心也跟着停止了跳动。
“沈姑娘,九爷有请。”
男人的身影映入眼帘,沈岁岁颤了几下眼睫,下意识惊的屏住了呼吸。
直到看清了人,泠泠的眸才总算松懈下来。
——不是萧韫庭。
可他要见她,到底是逃不过这一劫的,沈岁岁强忍软背发寒,回以青玉安慰的眼神,壮着胆子挪下马车。
阔畅的青石板路两旁矗立高挺的老树,除此之外,还有黑压压肃立的铁面兵卫,个个铁甲傍身,手持长枪。
沈岁岁看得毛骨悚然,目光又落在她面前几尺开外的黑楠木马车之上。
方才她乘坐的那驾已是繁贵富丽,宽敞得惊人,可在面前这驾比起来,真真是小巫见大巫。
车身车架尽乃千年楠木制得,足足四匹汗血宝马卡车。车架镶金嵌玉,就连牟钉也金耀刺目。四处精美高贵,却又透露着其主人的不容直视的威严。
沈岁岁心仿被压了一块巨石,在这样乌泱泱军士的包围下、健马嘚嘚的敲击中,艰难挪动自己僵冷发软的四肢靠前。
“拜见九叔。”
她喉咙发涩,妥帖的立在寒风中朝马车之内的上位者行礼。
细软单薄的身躯坚韧,恍若疾风暴雨中的袅袅细花,经不得再大一点的风雨。
维持弯身的姿势过后,她有些发酸,终于听到里面传出一声,“上来。”
话音刚落,侍旁小厮便体贴的为她掀开门帘,看也不看她,要她进去的迫压逼促不可直视。
她心一咯噔,纵使千般不愿,却不得不从。
踩着矮凳上去了,又压下柔软的腰肢错过丝绸缀金嵌宝的门帘。
寒肃的气压骤然扑面而来,压得她喘不过气。
马车里头很暗,若非掀开门帘透进了光亮,怕是难以看清什么。
她不明白为何萧韫庭喜欢这样的黑暗,这处私宅院落通体黑色为主调,寝居里头是黑的,他穿的衣裳是黑的,似乎什么都与浓稠黑色逃不开干系。
而现在要紧的是,他要她进来,是真的打算不让她活着回萧国府,又或是,像对待那些丫鬟侍女一样,割了她的舌或耳朵!
“九、九叔。”
沈岁岁想到此,腿脚一软,顺势滑跪在了男人面前。
与此同时,门帘被人放下来,诺大的车厢重归于隐晦黯然的沉。
纵使沈岁岁埋着头没看见,可矗立在眼前的大山却仍是压得她喘不过气。
“起来。”
仍是这句话。
沈岁岁无端想起自己每每在他面前跪下,都会听见这么一句。
她自然是不敢深入去揣测其中深意的,更何况现在的情形。
她心涩难安,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是,就这样僵硬维持跪坐的姿势,一言不发。
马车不知何时辘辘行驶,这是要去哪儿?沈岁岁思绪飘忽,未稳住身形,竟一下因惯性往前栽去。
“啊。”
她下意识惊叫出声,然想象中磕及硬/物的疼痛并未到来,反倒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
车厢里有些暗,但她知道自己是撞进萧韫庭身上了。沈岁岁心一慌,水眸急眨,小手在晦涩光线中胡乱摸索,不知探到了哪儿,便借力撑着想支起身来。
可白嫩小手探及的那处实在是说不上来的怪,似有一层华美精致的布料,然隔了这层,似能体会到一些烫意。
似是鼓囊囊的一大团,蛮横的盘踞。
这种情形,沈岁岁没想那么多,却察觉手中之物仿有实质的膨胀紧绷。
身形无限放大,倒最后她觉得是磐石,又像岩浆烙铁般的炙手。
太奇怪了。
她稍稍用了分力,想试探出那是何物。
忽地,她隐隐听见一道沉闷的低音,很哑,恍若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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