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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希儿会帮助布洛妮娅姐姐(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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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

希儿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大口喘息着,似乎是要将梦境中被凝滞的呼吸全部补回来一般。

如是大概有半分钟,她又突然哽咽了,不知怎的,泪水就是不受控制地从眼角顺着脸颊滑落。可她明明没有悲伤,也没有任何足以让她流泪的情绪……

是因为那个梦吗?是在为那个梦流泪,还是在为梦里的人流泪呢。

希儿不知道。

四周昏暗一片,好像整个世界都已经死去了一样——希儿正这么想着,冷不防窗边传来“扑棱棱”的声响,连带着粗劣嘶哑的鸦啼,似乎是世界因为她的想法生气了,所以用这样的办法来证明自己“还活着”。

希儿并不想在人后说别人的坏话,更不想说世界的坏话——如果世界真的存在的话。

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这样的证明多少有些画蛇添足。

似乎睡了有一段时间了,喉咙干得有些发紧,她有预感,怕是方才着了凉,等早上起来喉咙要不舒服了。

“布洛妮亚姐姐?布洛妮亚姐姐?”

她用习惯性地叫了两声,嗓音有些沙哑。

可她并未能得到回应,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大家已经从鄂霍茨克海边的那个偏僻疗养院搬到了极东,在这里,每个人都分到了自己的卧室,不用再像以前一样挤在一起。这里的气候也比鄂霍茨克暖和许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在睡梦中忍不住蹬开被子,以至于着凉吧。

希儿下了床,她一时间找不到拖鞋,便光着脚走到了卧室内的小桌子前,轻轻拉开窗帘,让月光顺着窗户泄进来一些,将桌面上照亮了些许。

“欸……这是?”

桌面上多了那么一大坨阴影,希儿怎么可能看不见?

她伸手去抱,入手是软绵绵的触觉,原来是一个吼美玩偶。

“布洛妮亚姐姐……”

会给她买这种东西的,也没有别人了吧?

她将脸埋在玩偶间蹭了蹭,深吸了一口,似乎还能感受到另一个少女的香味。

过了一会儿,她将吼美玩偶放回原处,视线转向了桌子上的一个玻璃杯。

“咕都——”

希儿将杯中预先留下的水饮尽,水原本是温的,但在冬日的气温下也变得冰冷,可这样冰冷的水滑入肺腑,胸口却无端升起一股燥热感。

希儿揉了揉胸口,那股燥热感缓缓消失。

倒不是她料事如神,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在半夜惊醒,所以留了杯水在桌上,只是这样的梦……自从她来到极东的第一个夜晚,这样的噩梦就缠上了她,从无例外。

其实,也不好说是噩梦。

希儿双手捧着冰凉的玻璃杯,缓缓旋转着杯身。她忽然将杯子举起,正对着月光,一时间,杯中似乎又蕴满了银白色的液体。

反反复复都是同一个场景,一样的哽咽、一样的痛苦、一样的不舍。

可希儿并不明白这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尤其是这梦中唯一的那句话——

“米凯尔哥哥,忘记希儿……”

首先,“米凯尔哥哥”是谁?

她觉得那大概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可希儿的记忆中并存在这么一个人。可可利亚妈妈的孤儿院里自然是没有叫米凯尔的男孩的,而希儿这几天搜遍更久远的记忆,故国爱沙尼亚,从爱沙尼亚一路流浪到鄂霍茨克的记忆,可仍旧想不到自己生命中何时认识了一个“米凯尔哥哥”。

那,会不会是未来呢?听说梦都是有预言性的,难道这个梦所昭示的是自己还未到达的未来么?

应该不是——这个论断毫无理论依据,仅仅只是来自希儿的直觉。

可就算是又如何?米凯尔这个名字并非是什么小众名字,也没有关于他的更多线索,那梦也真是奇怪,偏偏在视线上抬,就要看到“米凯尔”的脸时戛然而止……

算了,一切都随它自然发展吧。该来的总会来,该遇到的人总会遇到,不是么?

可不知为何,她打心底里感到一阵季动,仿佛自己是一个巨大的茧,有什么东西要破开她的身体钻出来一般……

“呃……呃啊!”

疼痛是突如其来的,就好像有人要烧红的烙铁抵在了她胸口。

不,还不止是这么简单,是从内到外整体的痛苦,内里也像吞了块热炭一样,五脏六腑都因此燃烧了起来。

她闷哼一声,随即双臂支在桌子上,上半身不住地颤抖着。

“啊……啊……啊——”

她死死咬着嘴唇,直到鲜红的血液顺着牙尖流下,她不想被其他人发现自己的痛苦,尤其是……

“砰——”

但有些痛苦并非仅凭意志就能抵抗的,希儿身体一歪,手臂将先前放在桌上的玻璃杯扫了下去,瞬间摔了个粉碎。

“糟了……”

她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可却扎了一手的玻璃渣子,虽然在胸口的疼痛对比下,这也算不上疼了……

“希儿!你怎么了?”

她摔倒在地还不到十秒,门就被人急切地推开了,希儿顺着月光望向门口,第一眼并没有看到熟悉的钻头发型,她的眼神不由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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