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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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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银筷与瓷碗碰撞的清脆声响。

面对老人数次紧张又满怀期许的眼神,徐砚白拿起桌边伴手礼,递过去,温声道:

“给您带了些珍珠粉胶囊,听说能改善睡眠。”

“大老远过来,还带什么东西,”见他主动开口,老人布满皱纹的脸终于露出笑容,

“怎么样,奶奶做的菜还合胃口吗?”

徐砚白微笑点头:“好吃。”

“那就好,”徐奶奶语气欣慰,“小时候你和小妹最爱吃我做的菜,成天嚷嚷着让我多放肉。”

话语一顿,银发老人语气惋惜:“那孩子哪里都好,怎么就听不见了呢。”

徐砚白想起大雪中女生仓皇缩回手、眼神茫然的模样,询问:“听不见?”

“十一岁那年冬天突发高烧,去卫生所打了几天吊瓶,”徐奶奶幽幽叹气,“之后就听不见了,听说是抗生素害的。”

“这孩子命是真不好,出生没了娘,现在又听不见,好在陈媳妇和亦扬真心对她好,才能顺利长大——”

对上徐砚白沉静温和的目光,老人后知后觉说了太多,忙改口:“人老了就是话多,你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奶奶陪你去报道。”

“不麻烦您了,”徐砚白放下碗筷,起身去角落背起琴盒,“转学手续已经办妥,明天可以直接上课。”

他将行李箱推到楼梯口,放下拉杆,单手提起箱子走上楼梯。

几十年的自建房处处可见陈旧,木质楼梯每踩一脚都发出咯吱声响,在异常安静的封闭空间里,尤其刺耳。

徐砚白踏在最后一级台阶时,楼下响起老人难掩局促的声音:“小砚啊,奶奶听你爸说,你是主动退学的。”

“......奶奶能不能问问,是因为什么吗?”

徐砚白低头,看清奶奶满眼担忧,弯眉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温声依旧:

“您不用担心,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我只是想回来看看。”

“......”

二楼原本是堆放杂物的小阁楼,临时改造成卧室,高度十分有限,抬手就能碰到屋顶。

房间常年不见光,屋子里的淡淡霉味挥之不去。

夜色催更,徐砚白将小提琴盒放在桌面,转身去床边整理行李箱。

带来的换洗衣物不多,箱子里大半装的是护手霜、指缘油、以及保护手指和小提琴的用具。

房屋虽老旧,书桌、衣柜和床等家具都是崭新,不难看出老人的用心。

简单收整后,徐砚白在书桌前坐下,低头用纤维布擦拭琴弦时,忽地听见窗外传来打闹声。

打开墙边窗户,他见到隔壁苗家两兄妹,正在自家前院玩的不亦乐乎。

飞雪倾斜而下,画一般的场景里,陈亦扬弯腰铲雪时,身后清瘦的女生趁机垫脚,唰的拉开他衣领,将团好的雪球丢进去,下一秒转头就跑。

陈亦扬惨叫一声,扭头将手里半成型的“武器”丢出去,却失手打在刚出门的中年男人脸上。

愣怔片刻,男人佯装生气地撸起袖子,抓了团雪就反击掷向对面,陈亦扬连忙躲在旁边看戏的妹妹身后,猫着腰,半求饶半挑衅地大喊“妹妹救我”。

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整座小院,久久不散。

徐砚白的目光,最终停在被父亲兄长拥在中心的女生。

大雪将人脸模糊不清,也能一眼辨出女生红彤彤的脸上,无忧无虑的笑意。

他想起来,女生的名字是“苗荼”。

她手上的粉色手套并不是他送的那副,一双手被裹成两团,一如身上厚重臃肿的棉服,更显衣摆下的双腿笔直细长。

不同于两人初见的拘束无措,此时的女孩正趁哥哥弯腰躲藏时,故意在他头顶拍手,将手套上的细雪抖落。

被抓到现行也不害怕,仰着脸笑颜灵动,下一秒就被陈亦扬揉乱头发。

楼下老人早早入睡,整栋楼内寂静无声,唯一的鲜活欢快,都来自一巷之隔的兄妹俩。

徐砚白放下手中琴弓,静静站在窗口旁望向楼下对面,直到笑语声渐止,一身雪的父子二人身影消失在门后。

前院只剩下苗荼一人。

本以为女生会跟着进屋,徐砚白抬手要关窗,余光却见苗荼走出自家院门,在巷口徘徊不定。

深绿色的棉服将她包裹成行走的粽子,独自一人在小巷转来转去,最后在徐家门前站定,双手插兜。

指尖停在拉过一半的遮光纱帘,徐砚白垂眸,耐心等待女生在家门口徘徊不前,先停下脚步,又四处张望。

女生最终蹲下,面朝徐家铁门,在银月拨散尽头的窄巷里,人变成小小的、黑糊糊的一团。

没人知道她正在做什么——就像没人知道了解她刚才的犹豫。

偶然窥探一切的徐砚白,也只是在一分钟后见到苗荼起身,用手套轻轻拍落头顶的雪。

和来时截然不同的姿态,女孩蹦蹦跳跳朝自家走去,高马尾晃动,从背影都看得出满心舒畅。

直到女生背影再也不见,徐砚白看了眼桌上喝空的玻璃杯,突然觉得有些渴。

他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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