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付诸东流（1 / 2）

秋高气肃，北风呼啸。

入了九月之后，姬氏雪盐已经贩卖至北地各个城池了，城池更名，迁民也非常的顺利。

此时，姬南初坐在自己的矮脚马上，抬头看着妫氏城池高耸的城墙，眉头微皱：“鹿竹真的入了妫氏城？”

豁牙坐在马上拢了拢身上的裘衣，妫氏城靠近东北角，入了九月之后气温陡降，冷得他上下牙齿打颤：“二小姐，我们还是先入城吧。”

“好，先入城。”两人堪堪打马往城池门口去，豁牙突然勒住缰绳，手指指向城墙上的告示。

南初仙君不许入姒氏城！

上面还有南初的画像。

姬南初目光扫了一眼那告示，眸中微冷，因为自己大刀阔斧地更名、迁民，引得其他氏城人心惶惶，他们中大部分人并不愿意背井离乡，只愿意安居一隅，特别是还有氏神的城池，更是避姬南初如蛇蝎一般，像这样的告示，很多氏城城门口都有。

“无妨！”姬南初淡淡地一笑：“入城吧。”

豁牙心惊胆战地跟在她身后入了城，城门卫竟然直接放行了，明明城墙上还贴着画像，他敬佩不已，果真是仙君啊。

两人入了城之后寻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鹿竹入了妫氏城，姬南初派了白白鹭和白鹭鹭前来寻找，但是它们却入不了城，只能自己走一趟了，当初在扶风城遇到妫泶时，她就知道这里有问题，没想到，白白鹭和白鹭鹭连城池都入不了。

豁牙安置好行囊之后，就与姬南初下楼吃饭，特意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看着满街的瓜果，五颜六色的，给这萧瑟的秋日增添了不少色彩。

“哎，那丫头真是太犟了。”豁牙给姬南初倒水，后悔不迭：“哪里想到她会偷偷地追来。”

豁牙和鹿竹本来安稳地守着盐庄，随着姬氏雪盐贩卖各地，大受欢迎，因为扶风城的雪盐是别处盐价的五成，引得不少人趋之若鹜，雪盐精细，就是在南地也十分受追捧。

那日打烊之后，两人去食铺吃饭，无意中听到一队护卫的谈话，不知怎么就说起了南初仙君，其中一个说，当初他们的主子为了给南初仙君一点教训，让他们去杀了人，不过，他们当时没有遇到仙君，只杀了一个老太婆和一个小子，马也只杀了一匹，若是当初杀了南初先君，他们也不必如此惶惶不安。

鹿竹当时就要上前报仇被豁牙拦住了，想着先把此事禀告姬南初再做决定，没想到鹿竹却跟着那群护卫走了，留了书信，说是势必要找出幕后之人。

豁牙再三打听，才知道这些护卫是妫氏人，这才匆匆给姬南初去了信。

只要人入了妫氏城，姬南初就有办法找到，这时店家上了饭食过来，两人用了饭就准备在城中转一转，街上却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姬南初抬目看去，只见街道上出现了一队商队，那商队高高地挂着天元的幡旗，此时，巡城卫的差役拦住了商队，大喝道：“有没有规矩，怎么跟你们说的，我们妫氏有氏神，不认这天元的幡旗，若是要入城，必须挂氏城的幡旗。”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姬岳立即取出马车里姬氏的幡旗挂上，天元的幡旗直接被取了下来：“挂天元的幡旗主要是想在荒渊行走方便，官人勿怪，勿怪！”

姬岳往那差役手中塞了一包银子，又从马车上取下了一袋雪盐：“这袋盐，官爷们分了，下次过来，再给官爷带。”

“哼，算你识相，下次莫要再犯了。”

“知道，知道！”姬岳点头哈腰地把那些差役送走了，押送着车队往盐庄去。

“哎，这天元的幡旗只在北地的荒渊有用，在其他的氏城和南地根本行不通。”其中一个小兵说道：“要不我们还是挂姬氏的幡旗吧。”

姬岳眉头紧锁，手拿大刀：“族长交代了的，不能挂姬氏的幡旗，这幡旗也是我偷偷藏起来带上的，若是让族长知道了，少不得要挨一顿鞭子。”

那小兵叹了一口气：“你小妹是氏神的使君，按说你也能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不必同我们一样出来押送雪盐，可是，族中部曲被塞了那么多姜氏、姚氏人，那个姚广孝，年纪轻轻，嘴上毛都没长齐，竟然混到了曲长之位，上次还和部校大人发生了冲突，他依仗的是什么，还不是与那仙君是亲戚？”

姬岳有些心烦意乱，他本来应该在军中建功立业，却只能负责押送雪盐，每日对着那些城门卫、巡城衙役点头哈腰，雪盐本来就是他们姬氏的，这些雪盐可以让整个姬氏更加强大，现在却因为迁民而四分五裂，他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连神庙都关了，哪里还有什么氏神，氏神都没有，使君也只是一个虚名，行了，打起精神，先把盐送到盐庄，我再带大家去找乐子。”

眼见着商队离开了，豁牙拿着水壶的手都滞住了，他知道当初姬南初为了打响天元的名声废了多少心力，没想到却是这样一种局面，即便是更名、迁城，一切瞬间就打回了原型，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她一定会难过吧，他抬眼去看她。

姬南初却敲了敲桌子：“会不会斟茶？”

豁牙一惊，这才发现茶水已经漫出了杯沿，他立即拿袖子擦干桌上的水渍：“对不住，对不住，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