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战神燕王66(1 / 2)
池祁披着一身寒气加湿气,手里捏着那凉至骨髓的半块儿虎符,一步一步朝着宁修所在的殿内走去。
“吱——”的一声,厚重且沉闷的声音,朱红色门被池祁推开。
殿内被炭火烘烤出来的暖意,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全部朝着池祁一涌而来,散了他满身寒意。
池祁掀了帘栊绕过屏风,驻足在宁修的床榻前,看着黑暗中的宁修。
池祁的视线在落在宁修身上的那一刻,目光软化,一星半点儿的叹息声从唇齿之间溢出四散。
池祁的指尖摩挲着被他握在手里的半块儿虎符,紧接着,池祁慢慢弯了腰,动作小心地将手里的半块儿虎符,放在了宁修的枕边。
直起身子后,池祁又看了一眼宁修,那一眼,饱含了太多的情绪。
池祁蠕动了下唇,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他知道宁修未曾睡着。
厚重沉闷的声音落下后,床榻上的宁修慢慢的睁开了眼。
他睁眼望着床榻上方的纱幔,好半晌,才微微侧了侧身,指尖碰到了那枚还带着池祁掌心余温的半块儿虎符。
这边的池祁,在踏出殿门后,就看到了在院子里等候的仲玉书。
仲玉书行礼问安后,才低头声音凝重:“殿下,探子来报,楚军已经出动了,若殿下要御驾亲征,还需早做打算。”
说着,仲玉书又捧上诏书,继续说道:“册封宁公子为摄政王的诏书已经拟好了,殿下可以今日在朝上宣读?”
池祁伸出手,将那道明黄的诏书握起,垂了眼睑,慢慢的将手里的诏书放在院儿里的案桌上,他回头望了眼那紧闭的朱红色的宫殿门,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带着仲玉书走了。
天亮了。
宁修还维持着侧身而躺,手握半块儿虎符的动作。
宁修静静地躺在床榻上,一言不发。
今日的宣明殿,热闹不存一点,都这会儿了,外头连个洒扫的宫人都不曾出现。
【宿主,燕王殿下接到了探子来报,楚军有所乐动作,所以燕王殿下在今日朝上,说要御驾亲征,这会儿已经在点将了。】
009并未再次提起是否要脱离任务世界,它只是告诉了宁修,池祁的选择。
宁修慢慢攥紧了手心的半块儿虎符,低低地笑出了声。
池祁啊池祁。
唇齿间溢出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池祁还真是自己都未曾看到生路,却处处替他谋划了生路。
恍惚间,宁修记起了那被他压在心底深处的话。
小修,哥哥退不得,哥哥得为你杀出一条血路,送你离开这里,哥哥一定会护你周全。
我是你兄长,护你周全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
两道不同声音交织在一起,响彻宁修耳畔,让宁修有些喘不过气来。
……
秦国国都外,池祁身披战甲,手握长枪,骑乘战马,看着整装待发的三军,却迟迟不肯开口下达启程的命令。
前来送行的文武百官皆寒蝉若禁,不敢言语。
“殿下,该启程了。”仲玉书见池祁没有动作,只回头看着城门口,似是在等待着什么,眼看着时辰不早了,他只能小声的提醒了一句。
池祁握紧了缰绳,攥紧了长枪,眼底的隐忍克制最终化成一汪静水,再不起半点波澜。
池祁的唇角慢慢勾勒出弧度,带有嘲弄的弧度,似是嘲弄自己心底升起的那点心思。
池祁转过了头,看着身披战甲的秦国三军,最终开始开口说了句:“启程。”
话语落下,池祁微微松了握着长枪的力道,就夹了马肚子,一步一步朝着三军而去,身旁跟着仲玉书。
所到之处,秦国三军皆为其让开了一条道,待到二人通过,这让开的路,便又被身穿战甲的三军给堵上了。
行至过半时,却是听得一阵急切的马蹄声。
池祁勒停了战马,于马背上转头回望,看到的就是宁修骑乘着一匹黑色战马,踏风而来。
黑色的长发随风飘动,肆意的红衣随风而扬,少年纵马前行,是那般热烈张扬。
红衣纵马少年郎,意气风发醉春风。
红衣映入眼睑的那一刹那,池祁眼底的一汪静水,再次掀起波澜,穿插着他压了下去的克制。
于三军前勒停黑马,宁修一席张扬红衣,与池祁遥遥相对。
宁修笑的肆意,轻夹马肚,那排列的士兵自动开裂一条路,供宁修前行。
宁修停在了池祁跟前,与池祁并排而站,慢慢扬起唇边弧度,“生路,当多留几条给自己。”
闻言,池祁便明白了宁修的意思,他笑了声,轻夹马肚继续前行,边走边说:“别送了,回秦宫待孤归秦。”
宁修肯来相送,池祁已是心情不错了。
他只当宁修是认了他的安排,会在秦宫做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宁修跟了上去,意味不明的说了句:“我从未说过,我要送你。”
池祁拉了缰绳,猛然回头盯着宁修,看着宁修那坦然不避的目光,池祁眼底升起不赞同,却又在宁修不肯避让的眼神下,慢慢的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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