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日(2 / 3)
/br> 说完她赶忙走了,一刻也不想在家里多待。 到了延真观,听说二姐还在上课,她便托人把赤豆甜汤等会送进去,正好课间吃一些。食盒里带了一大壶,想来也够二姐分给那些同窗的伙伴们了。 送完汤,回去路上不由想起吵吵闹闹的二姐,那时不觉得,现在没见她几天,倒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尤其走在平时回家的路上,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更觉得少了谁。 她忽然想起个人,刚才哭过的眼不再红,脸倒是悄悄红了些,像吃了两三角酒。 眼见时辰还早,她算了算孙吉和她说过的沐休日,恰好是这几天,想着自己正好向解库告过假,今天算空下来了,不如去找孙吉,问问他近来怎么样,也给他送份正经谢礼。 梁羡玉从城南走到了城西。 因了殿前司在右二厢,殿前司的亲眷都安置在城西阊阖门一带,她逢人便问,不多时就问到了孙吉家在哪条巷子里。在巷头还看见个小小的果行,她过去问了价,叫人装了几样时鲜的果子在攒盒里,亲手提了上孙吉家来。 巷子里有户门前挑了个灯笼,上书“孙宅”,梁羡玉一路走来就看见这一处孙宅,心里有了把握,想着应该大差不差了,心口微跳起来,忍不住自己先上下打量了眼一身打扮,自觉见谁都不会失礼后,心安了些,上前扣了扣门环。 “谁?”里头传出一句脆爽的妇人声,似乎还有道哭声随着这句声音戛然而止。 梁羡玉清了清声,道:“这里是殿前司的孙虞侯家吗?” 里头的声音安静了会儿,渐渐有道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梁羡玉盯着门缝,忍不住猜起来开门的是什么人? 孙吉吗?可他脚步声却不是这样轻的。 固然他走路也可以做到这般轻盈,可在自己家里,没有必要这么做来掩饰呀…… 那就是他家里人了! “咣啦——” 门开了,一位银簪妇人出现在梁羡玉面前,她神情淡淡,小门小院之中,却自有一等清雅气度。 这是……孙吉的阿娘吗? 梁羡玉张了张口,却一时不知该叫什么,叫“夫人”似乎太远了不亲近,要亲近又叫什么呢? 她悄悄捏紧了攒盒手柄,“您……” 周氏微点了点头,“孙吉是我家郎子,小娘子来此有何贵干?” 既坐实了身份,梁羡玉莫名松了气,便很有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气定神闲了,渐渐大方了起来,福了福身道:“我姓梁,是来多谢孙虞侯这些日子帮了我许多忙,不知虞侯在不在家?若他不在的话,这个还请您收下!” 她将攒盒送到了周氏面前,笑眼盈盈。 周氏却兀自多看了她几眼,只觉她非一般的清丽俏美,倒不似寻常人家的娘子,还没收下,院里哭哭啼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眼神收敛了些,淡声道:“都是举手之劳,吉儿素来如此,梁娘子不必挂在心上,这东西也收回去吧。” 说着她就准备关门。 梁羡玉愣在了那儿,不明白为什么她忽然对自己下了逐客令,并且有那么几分不待见自己的样子…… 眼见门就要关上了,她急声道:“您等等!” 她将攒盒摆在了门缝处,低声说了句,“这些是我的心意,不值钱的,您和虞侯就收下吧。我家里也有些事,请您原谅,我先告辞了。” 梁羡玉就这样离开了孙宅,没回头看攒盒到底被人收下没有。 一直过了三天,每到下值时候,她都会多看几眼解库门口,可孙吉一直没来找她。 既没来说很高兴能收到她的攒盒,也没来将攒盒退给她,说不喜欢。 梁羡玉难免失落,还有些难言的怨怼,就算有什么事,也可以叫人来说一声啊,她也并没有一定要他做什么,这样什么都不说就不理人算怎么回事? 可很快她就顾不得这些,因为孙三的案子要在开封府衙门开审了,作为苦主,她须到庭上陈述自己的苦情。 开审那日,在开封府门口,她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人,倒不是孙吉,而是几日不见的杨彪。 杨彪见了她,不再像前些日子那样亲和,一板一眼地保持了距离,似乎生怕和她有什么牵扯。 梁羡玉以为是那日的生分叫他察觉了,自己回想起来也有些胡乱撒气的任性,便主动上前,先叫了声“杨指挥使”。 杨彪以一种莫名的眼神看了看她,很快又挪开了,低声道:“梁娘子日后还是叫我名字吧。” 梁羡玉不解,“可从前我一直都是如此称呼您的,有什么不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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